“你以为,我与你拼的是输赢?”天牢里的狱卒并没有苛待眼前这位皇后,牢房里备有桌椅,她未坐,温若萱倒是大大方方的坐下来。
见顾蓉没开口,温若萱索性说个痛快,“你既知我有心上人,便该知我从未与你争过宠。”
顾蓉冷笑了一声。
“你可知为何我入宫多年,未有子嗣?”
这点顾蓉倒是好奇。
“因为自入宫那日,我便服食浣花草配制的药丸。”
顾蓉微微怔住,她知浣花草的效用,“你……”
“你以为皇上宠我,就是真的宠我?”温若萱左臂倚在桌边,身体靠过去,“你与皇上是结发夫妻,该知他脾气秉性。”
提及周帝,顾蓉目色骤寒。
帝王之家血脉亲情都淡薄的如同白纸,夫妻之情算什么玩意。
“你对我的敌意,我不怪你。”温若萱平心静气看过去,“我只恨你不该将主意打到展歌身上,我与她,都从未生出害你的心思。”
顾蓉沉默。
“你有洛沁时搞出那么大的事,我早有展歌,我若想搞事情,你焉有命在!”温若萱说了句大实话。
听到这里,顾蓉些许动容。
“公堂上你也听得明白,展歌至死所想所念,都是瘟疫配方尚未完善,那样一个心怀大善的人,怎会拘泥后宫这些尔虞我诈?”
温若萱不知道自己的话顾蓉能听进去多少,可她要说,“你以为你找吴嬷嬷给我下毒的事我不知晓?我早在十年前就知道,那时展歌亦在,我二人若生出报复你的心思,你都没机会在十年后坐在这里。”
“你来看我笑话?”
“我来告诉你,削发为尼,出家罢。”温若萱说到重点。
顾蓉猛抬头,“你什么意思?”
“怎么?”
温若萱笑顾蓉眼中那抹怨恨,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该不会以为事到如今,你还有扭转乾坤的机会吧?”
“桓儿……”
“太子身体不适,泣涕固辞。”
顾蓉听到这里,顿生绝望,“他糊涂……”
“糊涂的不是他,是你。”温若萱缓慢站起身,神情冷漠,“顾寒老将军已被控制,十万大军也已得到妥善安置,你别妄想了。”
顾蓉乍听,一时接受不了,伸手想要去拽温若萱。
温若萱后退数步,“没要你的命,是我不想展歌身上沾染这样的因果,她从未将你放在心上,而我,也不屑要你这条命,毕竟你在这件事里并没有起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顾蓉,好自为之。”
温若萱离开后默默站在暗处,直到牢房里传出顾蓉撕心裂肺的哭声……
三日后的登基与封后大典,如期举行。
场面恢宏,史无前例。
第二千一百五十九章 终章
值得一提的是,亲眼见证这一盛况的人有萧彦跟郁玺良。
对于这件事,有两个人耿耿于怀。
黄泉界,石室。
再次回到自己地盘的翁怀松被眼前四个人吵的头痛欲裂,于是偷偷洒了软骨散。
这玩意简直是拉群架的必备神器。
“白头翁,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温御看着同样因为中软骨散直不起身子翁怀松,心生怨念。
翁怀松觉得有意思,至少耳朵清净不少,刚刚石室都快被他们吵裂开了。
“温侯,你刚刚说那话可不对,什么叫袍泽一场,我同郁玺良就没想过救你二人,到现在你都不说你二人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叫我们如何救?因此错过魏王……皇上登基与你孙女的封后大典,怪得着我们?”
“不救跟不想救是两回事,你二人派过人找我们?”温御在皇陵密室里几乎日日都盼奇迹,不想出来后才知,萧彦跟郁玺良压根儿都没想起他们。
一经趴在地上,“郁神捕若真想,应该可以找到我们。”
“大师当真希望贤王殿下与我,找到你与温侯?”郁玺良也奇怪了,怎么就不能说呢?
一经沉默。
“郁玺良你是不是没听懂本侯的意思,想找跟不想找这是两回事!”
“温御你闭嘴!”萧彦气极,“本王就问你,你们这段时间在哪里!”
“与你何干!”温御哼着气。
萧彦都给气笑了,“白头翁,他这话说的是不是矛盾?”
翁怀松扑在自己的捣药罐子上,默默祈祷。
你们几个可快点儿入土罢!
温御跟一经倒不是不敢说他们被战幕关在皇陵地下密室,但怎么出来的就真的要死守秘密。
拿战幕话说,掘先帝坟墓这事要是传出去,就又是一个故事了。
“军师何在?”萧彦忽然问道。
温御跟一经相视一眼。
“军师回太子府了。”
密室一时寂静,且都欲言又止。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战幕终究不舍那位一时鬼迷心窍的太子呵!
大周换立新帝,后位亦有归属。
一直盘旋在大周皇城的那片云彻底散开。
金禧楼里,宋相言跟苏玄璟相约喝酒。
酒过三旬,某位小王爷开始骂人了,“你说户部尚书脑子进水了吗?他怎么敢说出叫皇上选秀的事?”
苏玄璟握着手里酒杯,“他不是脑子进水,他是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