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侄儿乃是其中一位杀手。”东方隐了然,“以宁远将军的脾气,李嫔娘家恐遭九族之祸。”
“夺嫡这条路想要走下去,总要有人添砖加瓦。”
温弦没喝茶,起身,“今日过来买茶,烦劳东方先生给我选上好的碧螺春,那是温谨儒最喜欢喝的。”
东方隐走下通铺,转身拉开暗门,门外是二楼直通一楼暗处拐角的楼梯……
命案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多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杀谁不好,杀三皇子?
还是在老子脚踩这一片!
作为靖坊里正,姜夏闹心。
半年政绩就因为一个七时,白干了。
不幸中的万幸,问尘赌庄落在靖坊,他若能抱上御南侯府温县主的大腿,做其腿上一个小小挂件,许能起死回生。
于是乎在莫修找到姜夏时,姜夏毫不犹豫应下莫修所求。
问尘赌庄隔壁的小屋里,温宛正在翻查近半个月的账本,稳中呈上升趋势。
依莫修所言,好些时候没来的薛非昨日又来输了一千两。
温宛知道薛非是谁,苏玄璟的小跟班儿。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传话,说是姜夏带着必赢赌庄的庄家到了外面。
“叫他们进来。”温宛阖起账本,看向莫修。
莫修领命,就要出去时忽被温宛叫住,“九离呢?”
自温宛进门便没看到九离,心里一直惦记这事儿。
“回县主,九离前几日告假回朔城,算算时间,半个月内应该可以回来。”莫修应道,瞎编乱造。
“哦。”
那丫麒麟玉还在自己脖子上,万一跑了,追到天涯海角!
温宛没多想,命其把外面的人叫进来。
姜夏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必赢赌庄的庄家,朱尤许。
温宛之前曾在九离面前提过想要将靖坊四家赌庄化零为整,为此她想到靖坊里长,更叫莫修带着她的意思过去拜访。
相较于东市各坊里长,西市里长平日能见到的最大官儿便是户部主事,对仕途丝毫帮助也无。
可但凡步入仕途路,谁不想往上爬?
姜夏之所以能跟薛非交好,那也是因为薛非是苏玄璟身边的人,他眼巴巴盼着苏玄璟能拉他一把。
现如今堂堂御南侯府温县主在,且有事招呼到他,姜夏削尖脑袋都得卖力。
屋内,姜夏头次见温宛,鞠躬磕头,毕恭毕敬。
朱尤许跟着姜夏,也是一通卑躬屈膝。
温宛端起县主架子,平静看向跪在眼前二人,“两位请起。”
待姜夏起身,温宛眸子扫过去,姜夏下意识点点头。
温宛微笑,“莫修,带姜里长到赌庄放松一下。”
莫修领命,与姜夏一同离开屋子。
朱尤许人长的瘦,尖嘴猴腮,身上缎料是富家公子偏爱的苏锦。
温宛查过此人,其父行商,常年不在皇城,母族娘舅在皇城里有官职在身,他便倚仗娘家舅舅的名声在靖坊开了赌庄。
生意不好也不坏,一年下来纯利四千左右。
谁都知道赌钱不输方,这是好生意。
朱尤许……
温宛忽然想到昨日在大理寺看的最后一件案子,里面记录被魏思源打的纨绔子弟里,似乎提到过这个名字。
同名不同人?
“你……”
“回县主,草民朱尤许,赌庄的事里长与草民说过,草民愿意将必赢赌庄以五万两纹银兑给县主!”
这个温宛不担心,她知道朱尤许近段时间缺钱,跟府上年轻貌美的姨娘勾搭上,被人发现威胁,自然要拿钱堵嘴,破财消灾。
四家赌坊的庄家,她叫莫修皆查了一遍。
“识时务。”温宛垂眸,视线落在被她捏在手里的瓷盖上。
茶水在瓷盖的拨动下荡起圈圈涟漪,“纹银的事稍后莫修会带你去领,今日找你过来,还有一件事。”
“县主且说!”朱尤许恭敬道。
“半年前纪府大公子被宰相之子魏思源痛打一案,你可还有印象?”
第二百二十章 琢磨着娶谁回去
照理说,两年前的案子,朱尤许又非涉案原被告,他就是当天听着信儿到天牢探了一次监,早该对此事模糊。
可偏偏温宛这一问,问到点子上。
“县主想知道……什么?”朱尤许记得那事儿,遂敢接话。
温宛呷了口茶,而后将茶杯搁回去,漫不经心,“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魏思源因何打人。”
说起这事儿,朱尤许记忆犹新。
“此事若别人问,草民肯定不记得,既是县主问,草民便与县主细致说!”
给钱的是大爷,这话搁在谁身上都适用。
朱尤许正缺钱时温宛肯花五万两兑下赌庄,救急不救缓,这是大恩。
“县主有所不知,那案子纪公子冤枉!”
依着朱尤许的意思,两年前那桩案子纪府公子的确冤枉,当时几位公子只是从东篱茶庄经过,谈天论地说的正欢,魏思源突然冲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踹。
宰相之子,谁敢还手!
“事出必有因,他们当时谈的什么天,论的什么地?”温宛追问。
这事儿朱尤许还真知道,后来纪府公子出来找他喝酒时心里委屈,便将那日说的话重复一遍,也不知道哪句就那么不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