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真的萧奕,是萧臣安排的人,由花拂柳易容而成,所以那具尸体耳朵后面有三个红点。
郁玺良不语,缓慢起身。
他面无表情走过来,左腿跟腰间还受着伤。
“老师……”
“郁教习……”
郁玺良仿佛没有听到萧臣跟温宛的声音,擦肩而过。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温宛这才低头,“魏王伤到哪里了?”
“先帝密令是什么?”
彼时郁玺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萧臣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听到一经的名字,听到温御,还听到郁玺良提起母妃,跟先帝密令。
温宛摇摇头,“我先扶你回去包扎伤口。”
温宛也很好奇,她没想到这个瓜最后吃到自己祖父身上。
而且他们相信,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郁玺良总会找他们说出真相,就算郁玺良不说,他们也知道该问谁……
这个不平凡的夜,同样经历心灵洗涤的还有魏思源。
温弦午后便从伯乐坊回到魏府,亲自下厨做了两道小菜,说起来这两道小菜还是她为讨好宁林学的,虽然还没有机会给宁林做,姑且叫魏思源先试试味道。
她让冬香到翰林院去请许久不回的魏思源,说是有要紧的事想与他商谈。
魏思源犹豫之后回来,第一句话就是答应和离。
然而温弦却突然哭出声,她辩解自己接近宁林,只是想替魏府跟伯乐坊找一个新的靠山。
为此,她将以身证明……
第六百零八章 务必找到那个宫女
单纯不分男女,不分年纪。
魏思源的单纯就在于跟温弦缠绵悱恻之后,他相信了留在床单的那抹红色印记。
一夜辛勤耕耘,魏思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卯时。
他迷蒙中搭手过去却扑了个空,不经意睁开眼,枕边无人。
魏思源猛然起身想找温弦,却发现床褥上一抹鲜红,昨夜缠绵时的情景顿时浮现眼前,还有温弦含羞发出的声音,在耳畔也是那样清晰动人。
她情动时唤他的那声夫君柔魅入骨,让魏思源现在想起还为之沉醉。
就在这时,房门开启。
温弦扭动腰肢走进来,“夫君醒了?”
看到温弦手里端着一盆清水,魏思源急忙下床想替温弦分担,不想他掀被时,温弦突然转身,“夫君……”
魏思源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无物,羞涩拽过长衣走下床榻,“我来。”
“饭菜准备好了,就在外面。”温弦将铜盆端给魏思源,转身去拿净面的拭巾,一番操作体贴入微。
待温弦帮着魏思源更衣,系好腰间系带,而后拉着他走出内室。
桌上四菜一汤,厅门紧闭,冬香候在外面。
“夫君,弦儿给你盛饭。”温弦在魏思源面前就像变了一个人,温柔贤惠,大方得体。
她将瓷碗端到魏思源面前,“夫君,昨晚弦儿与夫君提的事,夫君考虑的如何了?”
魏思源一愣,“什么?”
温弦看着魏思源像是真的忘了,心底不免嘲讽,这种见了女人身子连正经事都不记得的男人,如何能与景王殿下相提并论。
若非迫不得已,她真不想脏了自己身子。
“伯乐坊的四成股……”
魏思源恍然,却没接茬儿。
“我知道夫君难做,可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当日你顾及沉央面子才没接下那四成股,如今这魏府,母亲占着伯乐坊的股成,我抛头露面在外头替夫君打点伯乐坊里里外外,倒像是这魏府没有男人一样……”
温弦说到此处,搁下被她拿起的瓷碗,神色黯然,“若父亲在,魏府自有父亲撑着,你不必做什么,我也乐得清闲,哪怕沉央在,我也不必为了给魏府找新的靠山接近景王。”
“弦儿,你再容我考虑考虑。”
魏思源不想要那四成股最重要的原因,那本该是沉央的!
温弦眼泪说着话的掉下来,“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也该为我们没出生的孩子考虑!我想过了,我是全心全意想当你魏思源的媳妇,昨夜……之前因为‘孩子流掉’的事你生我气我知道。”
“我……”
“你别不承认,否则你怎么会搬去翰林院住。”
温弦干脆把筷子也搁到桌上,“你一直怪我用假孕的事骗母亲,这次我是真想跟你魏思源生个孩子,若你还不出头,那我跟孩子还能依靠谁,景王?”
魏思源猛然抬头,眼中坚毅,“好,我答应你。”
“真的?”温弦万般惊喜道。
魏思源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是魏府长子,理当担起这个家,而不是叫你跟母亲劳心劳力,今日我便与母亲商量转股的事,只等股成转到我手里,我……便从翰林院辞官专心经营伯乐坊,届时你就不需要在外面应酬那些事,有我。”
看着魏思源坚定不移的目光,温弦嗤之以鼻。
她打从心里瞧不起魏思源,当初嫁进魏府一来是温宛给她下了套,虽然她没找到证据,二来也是看中魏泓宰相的身份,包括魏沉央手里的伯乐坊。
结果喜忧参半。
忧在魏泓在她出嫁后第二日便死了,她没得着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喜在魏沉央与太子府交恶,又死活不肯改姓,伯乐坊就这么便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