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山皱眉,“林总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不配喝贵的酒?”
林疏棠笑笑,“周总,都是酒而已,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贵的代表身份地位,代表价值,更代表这是一瓶好酒,而便宜的……”
说着,他慢慢品出来味儿来。
感情这女人点他呢。
林疏棠顺着他的话,“您说得对,便宜没好货,贵的自然有贵的价值,德林这么大的公司,若是被人知道只拿出那么丁点儿预算来做设计,怕不是要被业界人耻笑议论,您说呢?”
周廷山陡然陷入沉思。
沈肆细长的手指攥着酒杯往唇边送,脸上隐隐含有笑意。
原本手机里敲给助理的那些字,逐个删除。
打算帮她一把的,可谁知道,她自己就能逆风而行。
半晌过后,周廷山拍手鼓掌,“林总,不光长得漂亮,头脑厉害,嘴皮子也利索。”
把身边的女人推开,眯着眼看她,“难怪当初能被顾少看上。”
就是不知道顾言卿的女人,是什么滋味的。
第19章 你中药了?
沈肆唇线紧抿,气压低冷。
想把那双眼睛挖出来。
林疏棠挤出微笑,“周总过誉了,合作,讲究的就是共赢,和其他人无关。”
“话虽然如此。”周廷山猎艳的眼神像毒蛇一样往她身上爬。
油腻的手也沿着桌面朝她的手伸过去。
还没碰到,就听‘咔嚓’的一声。
只见沈肆用叉子把白瓷盘穿了个对穿,盘子从中间均匀裂开。
“抱歉,手劲儿大了。”叉子让他随意丢到桌面上。
顿时把周廷山吓得手缩回去。
林疏棠端起手边的香槟轻抿一口,娇艳的唇瓣莹润,“周总想说什么?”
周廷山尴尬,“没什么没什么……”
从包厢里出去,林疏棠去洗手间,电话让秘书去查林金泽老先生住的地址。
方案是搞定了,但林金泽老先生她根本没搞定。
否则周廷山怎么可能退让一步。
而林金泽老先生早已经不接任何商业行程了……
想到这,林疏棠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打开水龙头洗手,抽出纸巾擦根根分明的细指,回包厢的路上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女人压抑的低吟声,“周总,这里,疼……”
“小妖精,疼还是舒服?”
“周总讨厌……”
林疏棠厌恶地往后退了步,没兴趣看什么活春宫。
这时有人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骤然将她带入了一个包厢内,没看清是什么阁。
“棠棠。”耳边是温润灼热的声线。
林疏棠被按在冰冷的墙壁上,鼻息之间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木质香和浓烈的酒精味。
“我好想你。”顾言卿喝了不少酒。
他低头,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像个受伤的小动物般的,有些脆弱地蹭她脖颈的肌肤。
林疏棠的身体一僵,刚要把他推开,顾言卿低低自语,“我是不是做错了……可没有更好的办法让我坚持下去,棠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别那么……别那么轻易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近乎恳求的话,让林疏棠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
又觉得分外可笑。
“所以。”她音色很淡,“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让我给你做地下情人?”
顾言卿的握住她肩膀的手隐隐颤抖,从她颈窝里抬头看她。
她的眼睛如往昔般清澈黑亮,只是看他时不再是满满当当的欣喜和爱意,有的只是冷漠和淡然。
他的喉咙哽得说不出话,胸膛被生生撕开般的,痛到窒息。
“我不是那个……”
林疏棠打断他的话,“那又是什么意思?明明有了未婚妻,却把前女友带到这黑漆漆的包厢,说一些暧昧横生的话,你想让我觉得是什么意思。”
包厢里没开灯,很暗。
彼此的呼吸却又那么清晰。
顾言卿低垂着眼帘,甚至不敢直视她,手在颤,呼吸也在颤。
林疏棠纤细的指尖抵着他的胸膛,许是他太僵的缘故,轻易将他推开,“顾先生,你逾矩了。”
顾言卿静静地看她,眸色在暗处看起来格外深邃、落寞。
“抱歉,让你感觉不适了。”他嗓音沙哑,“我喝醉了,冒犯到了你,抱歉。”
林疏棠,“你知道就好。”
她转身要出去,顾言卿的手按在包厢门框上,林疏棠偏头看他。
映入眼里的是他轻抿着的薄唇,以及温润清晰的下颌。
他轻轻道,“棠棠,你可以厌恶我,但离沈肆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至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的事和你无关。”林疏棠收回视线。
顾言卿快速的道,“沈肆八年前出国是因为杀了人。”
林疏棠顿住,顾言卿低声,“后来沈家用了点手段,把这件事无声无息地遮掩了过去,沈肆出国是为了躲避风头,想必你在国内也看到不少关于他的传闻,他本性顽劣放荡,不受约束,将来他会伤害你。”
林疏棠默不作声的听完,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包厢。
顾言卿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缓缓的低下头,看自己轻轻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