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的。”
宗明赫轻笑一下:“我们上楼休息,你帮我换个药行不行?”
喻凝点头,又紧紧抱住他。
换药的过程不太顺利,伤口不严重,但看到那血迹她还是撇下嘴角。
是咬着牙偷偷哭,但被宗明赫发现了。
他叹口气,赤.裸着上半身把她拉到怀里:“这点小伤真没事。”
“骗人!津戈说是枪伤。如果枪偏一点,就会打到身体,要是伤了……”
“这不是也没伤到吗?”
宗明赫打断她担忧的话,挠一下她的下巴:“要不要去照镜子,哭得跟小花猫似的。”
喻凝终于停下来,吸吸鼻子。
他把绷带缠好,给怀里的人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又一次强调不要担心。
喻凝抚上他的手臂,瓮声瓮气地:“我什么时候能去祭拜老爸?”
“不着急。”
现在事态不稳定,一切以喻凝的安全为主。
“好吧,那你……”
喻凝想问他,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宗明赫倒是瞧出了她的异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你还好吗?”喻凝问他。
宗明赫总是喜怒不形于色,前段时间隔着屏幕也看不出亲人离世对他产生了怎样的影响,现在面对面说话,喻凝还是不能察觉他的情绪。
两个人对视着,都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宗明赫低下头,抱住她。
“我不知道。”
从他抵达槟城的那一刻起,就像陀螺一样不停旋转,没有停歇过。
去年底公司查出几个高层内鬼,正着手解决着明建威就意外离世了。之后公司内部管理层分崩离析,年初下层员工又动乱集体罢工。
他一天都没休息过,要揪出在明氏背后使绊子的人,还要调查明建威的死因。
所以他不知道,好像也没时间悲伤。
“凝凝,他不仅是我的养父,也是我的恩人。”
所以只要宗明赫在,明家就不会倒下,明懿也不会有事情。
喻凝靠在他的身上,嗯了一声。
忽然想起来,之前顾尹艺父亲生病的时候宗明赫也帮了很多忙。
因为曾经受到过他的帮助,所以在他需要的时候,宗明赫便会回报这份恩情。
他最懂人心,也是最有情义的。
……
明建威悼念仪式发生枪击事件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城市,社交软件上还在轮番播放明氏即将宣告破产的消息,一瞬间明氏员工人心惶惶。
本就岌岌可危的企业,一下子又陷入更大的僵局。
喻凝到槟城的这几天,宗明赫都没有去处理那些比较麻烦的事情,而是抽出一些时间陪她。
主要是怕她担心。如果自己身上沾了血受了伤,那她一定又该难过。
月底,宗明赫带喻凝去吃了她日思夜想的jawa面。
面店是在老街骑楼,下午两三点顾客不是很多。喻凝挑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后从小包里掏出纸巾,擦擦汗:“好热啊,我还想喝一瓶可乐!”
宗明赫帮她拨开发丝,给她拿了一瓶冰镇汽水。
俩人吃到一半,对面坐下一个中年男人。也点了一碗面,大口地吃起来。
喻凝吃得比较慢,刚捞起鸡蛋咬下,就看见男人正盯着自己。
“才叔,这是我太太。”
宗明赫缓声开口,解答了男人疑惑的目光。
对面的才叔了然,边吃jawa面边道:“老明总车祸的时候确实不是当场死亡,嫌疑人名单里有一个叫安刀的人是方家以前的司机。另外,现在警署局长也是方利祖的人。”
宗明赫吃下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辛苦了才叔。”
中年男人没再说话,吃完面就付钱离开了。
喻凝看了眼他的背影,忍住好奇直到上车才问宗明赫:“所以,他也是警局的人?”
“恩,老爸留下的人。”宗明赫摸摸她的脑袋。
前段时间事情的发展一直顺利。
明家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蓄谋已久的一场阴谋,老爸的亲信接二连三出事离开,调查的进度一再被耽误,他也能感觉到是有人故意想削弱他在明氏的权利。
今日得知这个消息,让他有了新的方向,朝前拍的津戈道:“查查方利祖最近在干嘛。”
……
有了才叔的帮助,调查的方向越来越清晰,方利祖最近不仅在槟城,还和警署的人走得很近。
他是有动机的人,毕竟明家从他手里收回了卉山,估计是怀恨在心。
宗明赫也很快拿到最新证据,那个叫安刀的人确实是在明建威车上动了手脚。
二月初,宗明赫在喻凝准备回槟城前带着她去医院看望了小芙。
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照顾着她。
喻凝坐到床边握着她的手,在心里祈祷着她能快些醒来。
虽然阿Tan被赶出了明家,但喻凝知道宗明赫很在乎他的,默默为小芙找了最好的专家,还把珠珠上学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喻凝希望,宗明赫身边的人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