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到槟城的第三天,也是第二次以这个姿势醒来。
庆幸身上的睡衣是棉质短袖短裤,只是衣服被掀起一个角,宗明赫手臂没有阻隔地搭在腰上。
她难耐地动了动腰。
发现动静,宗明赫好像是醒了。忽然更用力了,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腰肢。
他将头埋在喻凝后脑勺的发丝里,睡意惺忪地哑声:“再睡一会儿。”
喻凝也没完全清醒,只记得昨晚睡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宗明赫应该是半夜回来的。
她抬手拿起手机一看,才不到七点。
小声打了个哈欠,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她坐起身,房间里就有她一个人,身边的位置连温度都没了。
宗明赫回到槟城以后只陪她玩了一天,后面就不见踪影。
小芙那晚和自己说,他这次回槟城是为了要把卉山从方家手里收回来。这事儿本来是阿Tan管着,但小芙临近预产期,他脱不开身只好让宗明赫回来解决。
他可能真的很忙,昨晚又是半夜回来。
喻凝看到被自己用来当作三八线挡在中间的枕头不知何时孤零零躺在地毯上。
自己睡相很好,可能是宗明赫先越了界。
她摇摇头懒得纠结,起身捡起枕头。
……
今天的行程是在槟城市里游玩,这几天带她玩的是个会说中文的槟城人,叫津戈。
听说他成年后就一直在明家做事,和霍惟一样称呼宗明赫为老大。人比霍惟有趣,但看上去毛毛躁躁又没霍惟靠谱。
不过喻凝挺喜欢他。
他一路给自己讲着这座城市的历史,时不时还蹦出几个幽默的笑话逗她开心。
下午,到了槟城必打卡的景点——大昭公园。公园里面全是没见过的热带植被,郁郁葱葱浓密又高大,喻凝觉得很新奇挎着相机一路拍照。
等她从最后一个楼塔的台阶下来,就看见身着卡其色衬衫男人抱手站在路边,正扬头看她。
他脸型冷峭,墨镜遮住半张脸,薄唇微抿。阳光从他的发尖散落,高挺的鼻梁落下一片阴影。
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不怕晒似的。
喻凝有些惊喜,小跑着过去:“你怎么来了?”
宗明赫摘下眼镜,目光扫过那双暴露在太阳下莹润的脚,微微蹙眉:“不是怕晒伤吗?”
喻凝看了眼自己脚上的一双黑色人字拖。
是今天路过一家服饰店,在津戈的推荐下买的。白色连衣裙搭配拖鞋,她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本地人。
听见宗明赫的话,她从包里掏出防晒喷雾,对着脚喷了一圈:“这样就好了。”
宗明赫收回目光:“玩够了吗?”
喻凝笑着点头:“我拍了好多照片,槟城真是热死了。”
宗明赫侧了些身,用影子挡住她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脸。
“待会儿送你去阿Tan家,小芙今天做中餐。”
“那你呢?”喻凝问。
宗明赫看了看震动的手机:“我晚上回来。”
喻凝:“......”
没听到回答,宗明赫抬眼见她突然沉默的小脸。于是收起手机,慢慢弯腰盯着她:“怎么了?”
喻凝对上他漆黑的视线,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你说带我出来玩,就是把我丢给别人?”
虽然她觉得津戈挺有趣,但始终是不熟悉的人,玩起来也不尽兴,而宗明赫呢......早出晚归连面都见不到。
早知道他是来忙工作的,自己就不跟着来了。
宗明赫轻笑一声,随手接过她手里的包包和相机:“走吧。”
“去哪?”
“带你去吃饭。”
说着宗明赫便带她离开公园,没去阿Tan家而是朝市中心出发。
喻凝得知今晚吃的是槟城菜,坐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饿了。等一下车,她又心情愉悦地跟在宗明赫身后。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老式酒楼。蓝白色的墙体有些斑驳,门口偌大的芭蕉挡遮住路。
店面看上去旧旧的,但里面又满是人。
“老大。”
霍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喻凝后又轻轻点头:“喻小姐。”
“霍惟,你也来槟城了?”
喻凝看见熟人,立马眯起眼笑出来。
霍惟正欲开口回答,就看见喻小姐被老大勾着脖子往酒楼里走。
他悄悄抿唇,连忙跟着一起进去。
喻凝被宗明赫夹在结实的手臂之下,有些难受,小声抗议:“我自己会走。”
宗明赫闻言松手,盯着她语气很轻:“刚不是说饿了吗,还有力气笑啊。”
“......笑一下又不费力气。”
酒楼的经理一见宗明赫等人进来,马上点头哈腰地迎上来,带着他们上了三楼包厢。
沿途走廊的印花贴纸脱落了大半,墙壁上挂着很多照片和荣誉称
弋㦊
号,这是家老字号的店。
一进门,里面三三两两的人就起身。
其中为首的男人扭头,笑着朝宗明赫伸手:“阿赫来了。”
几人没有寒暄直接落座,服务员们开始陆续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