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是...那我...我不是...不是被你看...”她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在脸上,火辣辣的。
“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
萧柔“啊”一声,一把钻进被子里,脚趾头不断地蜷曲抠搜着,这辈子也不想从被子里出来,没有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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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柔愿意从被子里出来见人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微安说如果她还是觉得不自在,他可以搬到后殿去住一段时间。
她从被子里露出半个头,微安一脸担心地捧着几样糕点,都是她爱吃的:“尝点吧?总不能因为我的错,害自己一天不吃东西。”
她窘迫又不自在:“不、不是的,我只是怪自己...”怪自己太不要脸,明明那是自己硬要在人家面前露出来的,明明是自己硬拉他一起睡的...
“你...你只是有苦衷不方便和我说,可那些事都是我主动、我逼迫的...怪、怪不得你。”
她低着头坐在床边,脸都羞红了,“没理由让你负责。”
“你...你别往心里去啊,把它忘了、全忘了,好吗?”
微安却垂下眼睫,有些失落:“你不喜欢我,对吗?”
“我...我...”萧柔见他这副模样,笨嘴拙舌地不知该说什么,她下意识想说喜欢,但她又不知道他是男人,一直以来她都把他当成姐妹、当闺蜜了。
而且她还同这个闺蜜做过情敌、争过男人,明里暗里有斗过、比较过,忽然间告诉她,这其实是个男子,让她如何作想??
“太意外、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冷静。”
“对了,比起这个,我还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
这是逼迫着她硬着头皮从被子里出来的原因。
“昨日我被华月公主看见真容了,以她的性子,定会去同圣上禀报,想来我得赶紧离开皇宫了。”
萧柔是打算回北恒山躲躲的,毕竟那里属于世子的地方,圣上不会乱搜,而世子也对那个地方避之不及,不知有何难言之事,总之去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可微安却不能同意:“柔柔,现在我已经不同以前了,把你放到那边我反而担心,你放心吧,就算父皇真的要找你,我也有办法护住你的,你就安心待在我身边吧。”
“我知道,你是想自己跑去跟羌国皇帝谈判,是吗?你从羌国小皇子手里逃出,身边又突然多了许多从羌国来的人,我想,你定是同羌国的小皇子有过什么约定吧?他让你回来是不是就是要让你先韬光养晦?那我就更不能害你在羌国皇帝面前亮相了...”
微安他从来没有同她说过什么,可这个姑娘蕙质兰心,即便是得知他男子的身份后,也什么都没问,就能想到如此多的层面,还替他着想。
他心中的爱慕是越来越深了。
“那些都没有你重要,柔柔,你相信我吗?”
萧柔还是很不习惯他现在的身份,没说几句话,见他定定地看着她,她就又脸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
微安不肯让她独自离宫躲到山上,可她现在一看见微安就尴尬不已,加之她总是认定当初是自己害得微安去了羌国,如果她再继续留在贺知宫,生怕再给他带来什么麻烦,只得自个偷偷琢磨着法子离去。
宫里有专门的采买司,萧柔只要偷偷去那获得一块手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离宫。
她知道皇帝打自从皇陵回来就忙得很,一直在前殿议事不曾到过后宫,除了公务之事谁也没见,估摸着华月公主应该还没有机会同他说,第二天就趁着微安不留神,偷偷去了采买司。
原以为去要一块手牌没有那么容易,不料她去到采买司,那人一见她臃肿的身材,脸上还覆了块布巾,立马拉她:“欸,今天就你去了,去城西采购几筐白菜。”
萧柔顺利要到了手牌,想着得避开世子去北恒山,是不是一到宫外就雇一辆马车,不料刚出了宫外,就有车马驾驶到她面前。
“这位姑娘要不要雇马车?是宫里出来,要去北城做采买的吧?我顺道去那边接人,要不要去,我算便宜点。”
这算是瞌睡了有人给递枕头,萧柔看了看没被微安的人发现,赶紧撩起裙摆上了车。
目送着萧柔的身影消失在北恒山上,松墨才掀开帘子进车禀报。
“世子,你在宫中安排人瞒过微安殿下的眼线,又帮萧姑娘拿到手牌,顺便安排人护送她来北恒山,可你立马就要动身去羌国了,难道就不怕所做的事白费,殿下一来,她就跟着跑?”松墨忧道。
崔燕恒在车帘子内躲到外头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敢掀帘走出来,注视着巍峨的山影。
世子向来对这座山有莫名的畏惧,以前连经过山脚下都会脸色发白和各种不适,严重时还会抽搐呕吐,如若强行上山,还会突然昏厥,明知身体抗拒,可最近却频频跑来这里。
见他站在那里看着山上,脸色好像又不大好,松墨上前道:“世子?”
崔燕恒捂着胸口,微微颤抖掐着拳忍耐,一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哑道:“不会,她性子向来倔,她应该是料定自己留下会给微安带来麻烦,所以才走的,既然走了,在我去拿下羌国那几座城之前,她为了不让微安涉险,定然不敢再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