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电话给奶奶报了平安,回酒店的路上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备注是闻献。
微微诧异,她点了通过。
还没等反应过来,闻献发了人间欢的地址,言简意赅:
吴卓在。
会意,沈囿第一次拨通了报警电话,看着那个距离她三环内租住的公寓那么近招牌却又毫不起眼的夜/总/会,匿名举报卖/淫涉黄。
没过多久,出租车绕了一圈过去,没听见警笛声,却有警车靠近。
警察冲进去的
时候亮起警笛声,周遭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
祝宁咂舌:“这谁呀?我的天,这是扫黄打非吧。”
她半夜从平津坐车回来,看见这一幕瞌睡都醒了,“谁这么大胆,大白天的也去嫖啊。”
沈囿淡淡看着那边由警察押解出来带着手铐的男男女女,神色淡然:“一个应该有这样结局的人。”
第二天热搜上xxxlznb嫖/娼被抓登上热搜。
他的演员身份也扒出来,演员吴卓,近些年一直当配角跑龙套,最近的角色是一念天地里的男配角。
易航都服了,打电话过来调侃她,“沈囿,这又是什么惊喜?”
“我们这剧还没播,就爆两次了,到时候播出的关注度还要怎么爆。”视频软件上预约人数都已经破了两百万。
这么两出流量热度都有了,变相宣传,宣传费都省了,其实也是好事。
沈囿捏着水杯轻轻喝了口,“易师兄,这样给剧带来的影响大吗,可以挽救吗?”
“不大。”易航慢悠悠喝了口茶,“删删减减,换人换ai,他戏份一共就十来分钟,不过也得是亏了你家那位祖宗,拦住审核,反正也得重审,也不算费事儿,宣传费省了,好事。”
指尖微微用力,沈囿静静回:“我和他没关系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易航哽了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开口,“也好,你接下来什么打算,你现在有流量也算火,接戏接综艺宣传是最好的做法。”
这两天的确又陆陆续续剧本找上来,请她演主角。
垂了垂眼睫,沈囿淡淡道:“我不想接。”
她只想安静。
网上的热闹喧嚣没有一刻停止,现在吴卓成了被订在耻辱柱上的人,且再也翻不了身。
他在微博无能狂怒了几句,最后就被禁言,封禁账号,下架参演电视剧,官方通报,走流程一套下来,凉得彻底。
而沈囿选择在最鼎沸最红的时期冷静下来,独自买了去拉萨的火车票。
她没有去看过西北,没有见过雪山,没有在金顶下捧着书读,没有领略过这大好山河里那么多风景。
走时祝宁墨镜口罩依依不舍送她到火车站,一直握住她的手,还泪眼汪汪,“囿囿,你真的要走?”
行李不多,沈囿就穿着一件普通连帽运动衣,白色运动鞋,人瘦,穿衣服都小小的,现在走路上会被人认出,她也戴了口罩,就是普通的蓝色医用外科口罩,头发绑成低马尾,像一位回家的大学生,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抿了抿唇角,沈囿回:“嗯,不想在这里了。”
这座城市,留下过与他太多的记忆,愉悦悲伤高兴,痛苦笑容泪水。
好像每经过一个地方都能回想起那些记忆,一遍一遍提醒她最后结局是多么不堪。
而且他要结婚了,总不至于在听闻他结婚的那天,还要她言不由衷的说恭喜吧。
“走了好。”祝宁心一横,摸她脸,“祁禹时他配不上你,再也被回头,他不值得你爱。”
“结婚就结婚吧,祝他以后婚姻不幸。”
沈囿笑了下,伸手堵住她嘴,“不说他,说说我们自己,你和梁津呢。”
祝宁嘴角压下去,“他不是个好人。”
“我也没我粉丝想得那么好。”她有五六个前男友,第一个这么不把她放眼里不把她当回事的只有梁津。
“上次分手,是他说他身边跟着的女人是他妹妹,真的很搞笑,他说是秘书我都会信一点。”
“应该是不合适,不过你放心好了,你闺蜜这么美哪愁找不到男朋友。”祝宁笑起来,伸手将她嘴必成笑脸,“你也不许哭了啊,不准再为祁禹时掉眼泪!”
“到西藏去,走遍那些寺庙,争取带个佛子男朋友回来给你闺蜜我看。”
沈囿没忍住笑了,“一天看的什么小说啊。”
列车到点,沈囿拉着行李上车,临走祝宁还拉着她手,给她包里揣了满满一包糖,两大袋吃的。
沈囿提着这些东西,鼻尖泛酸,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
依依不舍分别,玻璃车窗映照着两人愈加远离的身影。
沈囿离开京岭那天是4月25号。
…
当日,北京飞西雅图的航班晚点,高铁驶出北京时刚好下了一场雨。
阴雨连绵雾蒙蒙的天气里,沈囿隔着车窗看外面飞快闪过的风景,心底平静如湖泊,只在微风吹拂的时候偶泛涟漪。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瓷砖冰冷,玻璃上水珠连成线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