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昀顿时跨着一张脸,幽怨地看着徐昭:“我太难了!”
除了下雨,或是临时有事,姐夫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喊他起床跑步,绕着家属院慢跑,一开始他连半圈都跑不完,渐渐地,现在勉强能跑完一圈。
三圈这个目标离他太远了,摸不到啊!
徐昭没什么感情地鼓励小舅子:“加油。”
姜乐昀扁嘴:“好没劲的加油,我还想学爬树,小军哥他们都会爬树,就我一个人不会。”
小伙伴们都会爬树,每次只剩他一个人站在树下呆呆地看着,一点都不好玩。
姜穗涵揪着姜乐昀的耳朵:“不行,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
小小年纪学什么爬树,摔了怎么办。
有一次,高中时的一个同桌和她说起邻居家的儿子调皮,偷偷爬树摘龙眼,没踩稳摔了下去,人看着似乎没受伤,家里人也没多多在意,后来突发急症,送到医院没两天就死了。
姜乐昀闷闷不乐:“姐夫都能爬树,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你偏心!”
姜穗涵:“他是大人,你是小孩子,能一样吗?”
以前在家姜乐昀是一个很听话懂事的小孩,会体谅姐姐,一些过分的要求从来不提,到了这里以后,小孩胆子大,性子野了,叛逆期也到了。
别以为小孩子整天就知道玩,其实心理清楚着呢,知晓有人宠着,小孩才敢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他倒也不是非要学爬树,就是大人硬是不让他做,他就越想做,觉得和大人作对很好玩。
徐昭给了小孩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姐弟俩的事他就不掺和了,免得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两边都不讨好。
这边栗子被捡得七七八八了,没剩几个,徐昭带着两人拐了个方向,去找其他的栗子树。
捡完栗子,又摘了一些蘑菇,看了下时间,三人打算打道回府。
姜穗涵分不清蘑菇有毒还是没毒,徐昭教了她几样好辩认的,碰到不能确定的她就找他。
姜乐昀运气好,无意间找到了一窝野鸡蛋,有六个,小孩乐不可支,直嚷嚷着还要再找,然而可能好运气用完了,后面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今天收获颇丰,背篓里全是吃的,野鸡没有拎在手上,回去肯定会碰到家属院的人,有些招摇。
没有了背篓,姜乐昀一路上都是自己走,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走了大半路程,最后的那点路是徐昭抱着小孩。
到了山脚下,碰巧遇上吴桂花几人,她们也是刚从山上下来。
吴桂花面带笑容:“你们也去山上了?”
姜穗涵笑着回道:“对,正好他今天有空,带我们到山上转转,摘了一些蘑菇和野果子。”
她没问吴桂花要不要,这些东西山上都有,而且吴桂花不是一个人,给了她总不能不给其他人,索性就忽略了这事。
几人瞥了眼徐昭身后的背篓,上面铺了一层叶子,瞧不清里面装了什么,看着有点沉。
日头晒,也到了午饭时间,大家赶着回家做饭,几人简单聊了几句就散了。
陈晓红不禁咂舌:“要不是今天撞见了,还真不出来徐昭这么黏人,放假了不休息,带着媳妇上山,小姜两手空空,东西全让徐昭背着,小舅子抱着走,真是好命!”
女人嫁人如同第二次投胎,运气不好,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运气好的,像姜穗涵这样,嫁了一个好男人,温柔体贴,还愿意帮忙干活,洗衣做饭扫地完全不在话下,简直活成了家属院所有女人的羡慕对象。
很多女人结婚就是为了找个人搭伙过日子,丈夫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有些小毛病,但是能忍受,生活波澜不惊,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围着灶台转,这样的日子能过一辈子。
吴桂花:“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们年轻的时候男人不也一样稀罕,只是现在年纪大了,看多了,没有新鲜感了呗。”
她家男人虽说比不上徐昭,但是和家属院的其他男人相比已经很好了,顾家、疼爱孩子,对她也不错,日子是苦了点,但是她挺满足现在的生活。
陈晓红点头:“这倒也是,谁还没个年轻漂亮的时候,我年轻那时我家老张可热情了,上了坑就下不来,浑身的劲尽往我身上使,弄得我婆婆那段时间看我横挑鼻子竖挑眼。”
吴桂花皱了皱眉,还真是个大嘴巴,什么话都往外说。
陈秀妮转头望了眼走远的徐家三人,心思顿时活了:“王丽英小妹和徐昭的那事,你们听说了没有?”
都在家属院住着,这么大的新闻,怎么可能不知道。
陈晓红很上道,语气兴奋:“能不知道吗,耳朵又不是白长的,不是我马后炮,王丽英的那个小妹我看着就不顺眼,给人的感觉,嗯,怎么说呢……”
陈秀妮试探着接话:“很假?”
陈晓红立马激动地拍手:“对,就是很假,徐昭长得俊,以前文工团的那些姑娘看上他的还少啊,他愣是不搭理,王家小妹不行,比小姜差远了,徐昭又不眼瞎,要我是徐昭,也看不上王丽娟,农村出身,长得没小姜漂亮,学历也没小姜高,哪哪都比不过小姜,我愣是没想明白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哪来的自信能压过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