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大娘的心中,儿子排第一,孙子排第二,任何影响她老人家好日子的人都是敌人,必须打倒。
“不行,不能去找领导,我说你这做老师的,怎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看你这身打扮,家里应该不缺这一块两块,你帮我垫这点学费不就好了,哪用得着去找领导,人家领导干的都是大事,你也好意思去麻烦领导,年轻就是不懂事。”
这逻辑,无敌了!
我有钱就要出钱帮你,不帮你就是不善良没有同情心。
这么有能耐,咋不上天呢!
姜穗涵气笑了:“这位大娘,请问你贵姓?”
李大娘:“我姓李。”
姜穗涵似笑非笑:“我觉得这个姓氏不适合你,你应该姓抢,抢钱你最在行,不姓这个姓氏白白浪费了。”
李大娘一听完,气得想扑上去扯姜穗涵的头发,这一招她最会,在老家不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在村里也能得个前三甲。
“死丫头片子说啥呢,还老师,我呸,牙尖嘴利,心思恶毒,就你这样的还教小孩,指不定教出来的全是坏孩子。”
姜穗涵一直保持警惕,飞快侧身后退几步躲开了,不忘嘲讽说:“我这样主打的那叫一个真诚,实话实说而已,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给你钱,帮你是我善良,不帮你是本分,我再冷血无情,也好过你这样没脸没皮到处碰瓷讹钱,你的宝贝孙子还在旁边看着,我觉得他跟着你学坏的可能性更大。”
李大娘的孙子脸圆圆的,瞪着茫然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奶奶,脸上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小孩子年纪小,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最容易跟身边的人学,好的坏的都学的。
有些人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最会说好话,认为姜穗涵过分了一些,李大娘都多大年纪了,她一个小年轻还和老人家置气,太不尊敬老人了,家属院的人都知道徐昭家里有钱,不缺那一块两块,看看姜穗涵身上穿的新衣服,手上戴的手表,还有那辆新买的自行车,咋就这么吝啬呢。
姜穗涵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当场怼了回去:“我自己的钱想怎么花那是我的事,你们既然这么有同情心,这么善良,不如把这钱垫了,多慷慨大方啊,大娘也能念着你们的好,来,你们当中的谁快点掏钱,我也好赶紧把小孩的名字登记上。”
一说到钱,站在旁边替李大娘好打不平的那几人瞬间不说话了,钱又不是大风过来的,一块多能买两斤肉了,她们家都是一块钱掰成两半花,哪来多余的钱给别人,这会儿她们想起李大娘在家属院的名声,到处哭穷,爱占便宜,被她黏上了可不好甩掉。
李大娘的儿子是营长,工资不低,家里一个老娘、媳妇和一儿一女,一家五口人全靠李营长一个人的工资,过的不富裕,但是也不算很差,比家属院里的一些人家还要好,毕竟老家没人了,不像吴桂花她丈夫,每个月还要拿出钱养老家的父母兄弟。
李大娘纯粹是年轻时苦怕了,占便宜养出了坏习惯,手里不握着点钱没有安全感,只要不用她自家出钱,什么便宜都想占,能占一点是一点,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谁知道在姜穗涵这里吃瘪了。
“小姑娘家家的,心肠真歹毒,你竟敢诅咒我乖孙,我跟你拼了。”李大娘最疼她的宝贝大孙子,听不得有人说她孙子的半点不好,张牙舞爪地冲姜穗涵扑过去。
又来这一招!
姜穗涵眼疾手快,转身跑到她孙子的身后,李大娘着急了,害怕伤到宝贝大孙子,想刹住脚,但是她冲得太猛了,来不及。
然后就悲剧了,左脚绊住了右脚,跌掉在地。
“哎哟,我的老腰,疼死老娘了!”李大娘脸着地,摔趴在地上,右手捂着后腰哀嚎。
总不能就把人丢在地上不管,最后没办法,几个热心的嫂子帮忙把人送去了医务室。
走的时候,李大娘没有因为疼痛而忘记姜穗涵,嚷嚷着要姜穗涵赔钱,还说如果不赔钱,她要去找部队领导投诉。
姜穗涵暗暗腹诽,觉得部队领导太难了,每次遇到事情大家都要找他们,领导不好做啊。
听完了姜穗涵简单的一番复述,蔡校长表情不禁有些诧异,姜穗涵看着文静娇弱,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性格,有胆量,做事有原则,不怕事也能揽事,徐家的这个儿媳妇娶的不亏。
她是知道姜家的一点情况,姜穗涵的父亲不在了,姜家只剩下姐弟两人,与徐家相比,姜家不值一提,以前徐昭的母亲找人给儿子介绍对象,哪一个的家世不比姜家好,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姜家对徐家有恩,就冲这个姜穗涵就胜过许多姑娘。
“没事,以后再遇到这样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都按规则办事,不用怕得罪人,如果有人有意见,就说是我要求的。”
姜穗涵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蔡校长。”
有领导的明确指示,她就更不用担心了。
蔡校长看了眼时间:“听老许说徐昭出任务去了,家里就你和你弟弟,中午去阿姨家吃饭,阿姨下厨给你们做点好吃的,省的你们两姐弟还要开火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