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深吸一口气,伸手帮她把围巾往上拉了点,遮住她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然后弯腰拦腰抱起她。
视线突然升高,姜穗涵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双手很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冲他笑得一脸灿烂:“你真好。”
徐昭嘴角无意识地勾起,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路上遇到人问怎么了,徐昭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扯谎:“她不小心扭到脚了。”
路人表示理解,崴到脚走不了路,确实需要被抱着回家。
姜穗涵没徐昭脸皮厚,脸埋在他怀里,假装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
到了没人的地方,徐昭低头只看到她的头顶,轻笑了声。
姜穗涵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嘲笑之意,扭头看了她一眼:“很好笑吗?”
徐昭目不斜视,把人抱得稳稳的:“不好笑。”
姜穗涵白了他一眼,不好笑那你还笑。
回到家,苏英就坐在客厅,抬眼就看到姜穗涵被徐昭抱着回来,以为她受伤了,满脸着急地问:“怎么了?”
姜穗涵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说她犯懒不想走路,才叫徐昭抱她回来。
徐昭把人放下:“没事,她就是累了。”
一听人没受伤,苏英松了口气,后知后觉这是小夫妻之间的情趣,也怪她一时焦急,忙说:“时间不早了,热水我已经烧好了,快去洗澡早点睡。”
姜穗涵捂脸,婆婆肯定猜到了,好丢脸。
徐昭上楼帮她把睡衣拿下来,又去厨房拎了半桶热水出来,兑进半桶冷水。
“不要洗太久,天气冷,容易冻感冒。”
姜穗涵点了下头,拿过衣服进了浴室。
另一边,赵欢正在被团里的好朋友追问:“你真去找那个姜什么涵了?”
赵欢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饼干在吃,言简意赅地说:“找了。”
朋友震惊且佩服地看着她:“那你跟她说了什么?还是她和你说了什么?”
赵欢吃完最后一口饼干,拍了拍手:“你搁这儿说绕口令呢,没说什么,就跟她说我叫什么,来找她就是想认识一下她。”
朋友目光怀疑:“没别的了?”
赵欢不解地看着她朋友:“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想多了,我这么善良单纯,怎么可能为难别人,再说了,我觉得姜穗涵人还不错,长得漂亮,性格也不死板,我还打算和她做朋友呢。”
朋友仿佛被掐住了脖子,表情复杂,半晌才说:“你们俩是情敌关系,怎么做朋友?就算你愿意,那姜穗涵也未必乐意。”
她觉得赵欢脑子有坑,做事总是我行我素,想到什么就去做,不管后果,她有时候也会妒忌,只有被家人宠爱的人才会这般无所畏惧,因为知道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家人一定会帮忙善后。
赵欢摇头,煞有介事地说:“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会是朋友。”
朋友憋了半天就说了句:“但愿吧。”
姜穗涵坐在床上,无聊地看徐昭蹲在地上收拾行李:“你这次出任务要多久?”
徐昭转头看她:“至多一个月就回来。”
姜穗涵掰着手指数日子,现在都一月了,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她情绪有些低落:“今年是我们过的第一个春节,我想和你一起过。”
徐昭坐到床边:“这次任务急,但是不难解决,我会尽快赶回来了。”
姜穗涵对他的职业没有任何抱怨,国家和人民的安全总要有人去守护,事情总要有人做,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如果牺牲少数人的利益能为国家和人民换取到更大的利益,这个选择无疑会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支持。
她把头搁在他的肩上,仰头看他:“那说好了,要回来陪我一起过年。”
徐昭揉揉她的脑袋:“好。”
翌日醒来,徐昭已经离开了,姜穗涵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起来,一掀开被子,冷空气扑面而来。
她嘟囔了句:“好冷。”
赶紧找厚衣服穿上,裤子穿了两件,上身穿了四件,袜子是羊毛袜,很暖和。
上次徐昭和婆婆买了羊毛线团,姜穗涵给自己织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衫,现在就穿在身上,红色的她没要,问过婆婆的意见后,给她弟也织了一件,还剩下一点,不够再织一件毛衣,索性织了一件羊毛背心。
白色羊毛线团剩的有点多,她织了四双羊毛袜,一人一双,并不偏爱家里的哪一个。
苏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放到桌上:“快趁热吃。”
姜穗涵坐下先搓了下手,拿起筷子低头开吃,面条煮的不硬不软,是手擀面,里面放了一点小米虾米和腊肉,还有煎蛋,再撒上点葱花,很美味。
苏英看她爱吃,笑着说:“好吃就多吃点,徐昭今早吃了两碗面。”
姜穗涵真诚地说:“妈你辛苦了。”
天气这么冷,还这么早起来做早饭,换做是她,未必起得来。
这两个月和婆婆相处,虽然在某些方面会有代沟,两人有时候意见相左,但是婆婆人还挺通情达理的,认真和她解释清楚,她能理解,并不坚持一定要儿媳妇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