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不在就是不好,每次睡觉前他都会先把她床弄暖和了,她睡上去就是温暖舒适的被窝,哪像现在,冰冷冻人,冻得根本睡不着。
姜穗涵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一边想徐昭快点回来,一边又暗暗唾弃自己越来越娇气了,家里出事后的那半年,更苦更累的生活她都熬过来了。
果然,被偏爱的总是恃宠而骄。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了,她才慢慢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窝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想起来。
隐约似乎看到床边有个人影,姜穗涵吓了一跳,猛的一下清醒了,睁眼一看,责怪道:“你怎么都不出声?吓死我了。”
一觉醒来发现床边坐着个人,人尚且迷糊着,也却被吓了个激灵。
徐昭摸了摸鼻子:“醒了?一会儿大家都去食堂庆祝新年,快起来,晚了就不好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下午睡太多晚上容易睡不着,他上来原是想叫醒她,看她睡得面色红润,恬静柔美,一时心软,没狠下心,坐到床边多等了一会儿。
姜穗涵抱着被子蹭了蹭,睡眼惺忪,软软地跟他撒娇:“冷,不想起来。”
徐昭揉揉她的脑袋,嘴角噙着笑:“多穿两件衣服就不冷了,听说今晚包饺子,还有汤圆,想不想吃?”
姜穗涵皱了皱鼻子:“想吃芝麻汤圆。”
饺子家里这段时间吃过几顿了,婆婆亲手包的,她和乐乐打下手,味道很不错,不过她是南方人,对饺子算不是有多喜欢。
她忽然想吃汤圆了,胖乎乎的汤圆,轻轻地咬上一口,浓香细腻的黑芝麻馅在嘴里划开,真叫人大呼过瘾。
她老家那边过年其实不吃汤圆,汤圆是元宵节才吃的,也不知道是谁提出过年吃汤圆,感谢那个人。
徐昭伸手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姜穗涵犹如没有骨头似的,歪在他身上,两只手紧紧抓着被子不放,嘴里嘟囔着:“不想和我的床分开。”
霎时间,徐昭是好笑又好气,捏了下她的鼻子,拿起她放在床头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给她穿上,先是羊毛衫,然后是毛衣,最后是厚外套,加上她身上还穿了一件,上身就穿了四件衣服。
姜穗涵感觉手都要伸不直了,开始想念轻薄又保暖的羽绒服,好奇地问他:“百货大楼有羽绒服卖吗?”
徐昭知道羽绒服,那玩意儿就一个字——贵,比棉服保暖,但是不好买,他家就有一件长款的,是别人送给他爷爷的,在华侨商店买的,大一两百块钱,这个价格都能买好几件棉衣了。
爷爷不常穿,总觉得轻飘飘的不保暖,他老人家还是爱穿军大衣,做工实在,穿好些年都不会坏,那件长款羽绒服后来给了他爸,他爸偶尔在家里穿,也不常穿出去。
徐昭一边帮她扣上衣的扣子,一边回答:“羽绒服是从国外进口的,要在华侨商店才有的卖,县里的百货大楼可能没有,改天我写信给二姐,叫她帮忙留意一下,给你寄一件过来。”
这个冬天,姜穗涵总是说冷,明明家里她穿的最多,最爱说冷的那个人还是她,她是一点冷都受不了,以前就爱宅在家里,天气冷了之后她就更有理由窝在家里不出门了。
姜穗涵还真不知道要去华侨商店才有的卖,不想为了一件衣服麻烦徐昭的二姐,摇头说:“还是不要了,冬天都过大半了,过完年很快春天就来了,也没现在这么冷,我衣服已经够多了,再买衣柜都放不下了。”
她身上这件棉服也是徐昭的二姐寄来的,除了这件之外,还有两件外套,其中一件徐昭上次去县里的百货大楼买的,还有一件是徐昭的大姐上个月寄来的,他两个姐姐不知道是不是提前约定好了,都给她买了外套,她一个人就有三件冬天外套。
徐昭扣完最后一个衣扣,顺便帮她把衣角抚平:“那就明年再买,衣柜再多买一个。”
姜穗涵双眼弯成月牙,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徐副团长霸气。”
徐昭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起来吧。”
姜穗涵朝他伸出双手:“你抱我起来。”
徐昭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这天越冷,你就越懒了。”
双手却是老老实实地穿过她的后背和膝窝,用了点力,稳稳当当地把人抱起起来。
感受到手上的重量,他拧了拧眉:“怎么还是这么轻?”
怀孕后姜穗涵每一餐虽然吃的不多,但是她一天吃好几顿,家里小零食不断,除了前期孕吐吃不下东西,那段时间瘦了一些,她就没饿过,这都补了两个多月了,也没见她胖多少。
姜穗涵穿好拖鞋,替自己申辩:“哪有很轻?明明重了好几斤,你看我的脸,都圆了一圈,比今晚吃的汤圆还圆。”
她语气幽怨,一手掐着自己的右脸颊,把脸凑到他眼前。
徐昭捻了下手指,心随意动,没有用力,轻轻掐住她的另一边脸,软软的:“嗯,是有点肉了。”
姜穗涵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恼羞成怒:“你再说一遍。”
徐昭笑着摇头:“你以前太瘦了。”
苏英在楼下喊:“你们两个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