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才半天不在眼前看着,就胆子大到和人学爬树,要不是说漏了嘴,她还不知道呢,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不能惯着,必须给他长长记性。
小孩子好奇心重,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都想尝试,她就怕哪天没看住,弟弟出事了都不知道。
糟糕,说错话了!
姜乐昀掩耳盗铃似的捂住嘴巴,耷拉着小脸,就像是一只被人抓住了尾巴的小狗,弱弱地解释说:“没有很高,就是一棵很矮的树,我都没爬上去。”
姜穗涵阴阳怪气地说:“哟,我看不是你不想爬上去,而是还没学会爬树,这要是哪天学会了爬树,岂不是要上天了。”
姐姐生气了!
姜乐昀哭丧着脸,底气不足地认错:“姐,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姜穗涵反问:“真不敢了?”
姜乐昀忙不迭地点头:“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爬树了。”
都被抓包了,他哪里还敢偷偷和人学爬树,比起爬树,他更不想让姐姐不开心,只要姐姐能开心,不能爬树就不做了呗。
心里是这样劝说自己,其实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别的小孩子都会爬树,就他一个人不会,会被那些小孩笑话的。
唉,不怪姐姐,女孩子胆子都小,姐姐担心他爬树受伤也是关心他而已。
姜穗涵盯着他看:“那行,男子汉说话算数,我相信你。”
姜乐昀下意识地挺直胸膛:“那是自然,我肯定说话算数。”
他是男子汉,才不会食言而肥,做出不守承诺的事。
事情说开了,姐弟俩又变成了相亲相爱的好姐弟,开开心心地手拉着手一起回家。
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想忽视都不行,姜穗涵往右边望过去,看到一个手里拿着菜,三十岁上下的女人盯着她看。
姜穗涵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遍,不认识这人,想来是家属院的人,秉着大家都在这里生活,理应和睦相处的原则,她朝这人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陈晓红刚从地里摘菜回来,路上瞧见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牵着一个小孩走过,正疑惑着这姑娘是谁,走了两步,这才猛然想起徐昭结婚了,昨天带着家属回来了。
这个年纪,这个长相,还有那个小男孩,八九不离十就是徐昭新娶的那个小媳妇。
姜穗涵戴着草帽,帽檐很大,挡住了半张脸,陈晓红看得不是很清楚姜穗涵的长相,不过看她牵着的那个小男孩也能知道这姑娘长得不错,草帽下的那半张脸干净白皙,下巴尖尖的,嘴巴小巧精致。
家属院的楼房不都是同一批建造的,旧点的楼房没有独立的厨房和厕所,洗菜要到一楼,那里有一排水池,装有自来水。
这时候正是饭点,勤劳的妇女蹲在水龙头下洗菜。
陈晓红眼疾手快寻了一个空位挤了过去,抢到了一个水龙头的位置,被抢走了空位的人没好气地瞪了眼陈晓红,懒得和她计较,拐了个弯,排在另一个人身后。
陈晓红凑到和她站在一排的王丽英身边,那是讨论八卦的眼神:“你猜我刚刚在路上碰到谁了?”
家属院的人都知道陈晓红的性格,她不是那种能藏得住秘密的人,八卦又嘴碎。
王丽英抬头瞥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话问:“谁?”
陈晓红的语气有些莫名的激动:“家属院刚来的新媳妇。”
昨天听人说徐昭的家属来随军了,家属院的人很好奇,议论了一天,还说徐昭中午把人带去食堂吃饭了,等她赶到食堂,人早走了,她没能见到人。
有人在食堂见到了姜穗涵,回来和其他人说徐昭的媳妇长得很漂亮,看起来白净温柔的,就是有点瘦,站在徐昭身边显得很小鸟依人。
王丽英一时之间没想到是姜穗涵:“啊?”
陈晓红张嘴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哎呀,就是徐营长新娶的媳妇,我在路上碰见她了,她和一个男娃一起,应该是她的弟弟,戴着一顶大草帽,穿了一件白衬衫,我瞧着确实长得好看,皮肤很白,五官很漂亮,个子不算高,但也不矮,她还冲我笑了,挺有礼貌的,就是瘦了点,身子骨看着有些弱。”
“她的那个弟弟和我家小三差不多大,你说这徐营长是怎么想的,娶一个媳妇回来顺带陪嫁一个小舅子,这小舅子年纪这么小,要是一直待在徐家不走了,他岂不是要一直养着小舅子,这得养多少年,徐营长亏大发了,娶一送一,不但要养新媳妇,还要养小舅子,等到将来夫妻俩生孩子了,孩子和小舅子一起养,也不知道徐营长的工资够不够养这么多人?”
这要是在她老家,娶媳妇还要养媳妇的弟弟,不说夫家愿不愿意吃这个亏,就是这岳家,在村里也会抬不起头,只有那种无赖又没本事、不怕丢脸的人,才会做出把儿子丢给女婿养。
徐昭看着人挺聪明的,不像是没脑子的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心甘情愿做这个冤大头,花钱养别人家的儿子。
陈晓红心想,漂亮姑娘也不是那么好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