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在部队第一次有人给他补衣服,感觉还不错。
她好像问了一个很没有智商的问题,姜穗涵顿时哑巴了,默默从椅子上拿过他的裤子。
算了,她还是干活吧。
过了一会儿,裤子补好了,还回给他:“我手艺一般,别嫌弃啊。”
徐昭看了看:“挺好的。”
有人给他补衣服,这么好的事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有什么好嫌弃的。
姜穗涵收好针线,和他说起后天的打算:“吴嫂子说后天是集市日,我想去给家里买一些吃的和用的。”
大队那边的集市有些远,徐昭担心她走路去会很累:“后天我陪你去。”
姜穗涵:“你不是说明天销假吗,后天怎么和我一起去?”
徐昭:“上个任务我受了点伤,政委给我批了半个月的假,没用完,后天我再请一天假。”
他本来就有假期,加上又是新婚,请一天假不是难事。
姜穗涵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之前受伤了?现在没事了吧?”
徐昭不想叫她担心,漫不经心地说:“早就好了。”
回部队后应该去医院复查,只是这两天事情多,他忙忘了。
姜穗涵半信半疑:“真没事了?”
她这才想起他偶尔会扶一下肩膀,之前没注意,他也不说。
徐昭:“真的没事,你要是不相信,我下午去一趟医院找医生复查。”
姜穗涵瞪他:“好,那下午就去,受伤不能不重视,我如果不问,你是不是就不说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她凶巴巴的小模样还挺可爱的,除了政委,好久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训他了。
徐昭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也是一时没想起和你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都快好了,说了免得叫你们跟着一起担心。”
姜穗涵双手叉腰,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以前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都过去了,但是从现在起,不许有事瞒着我,听到没有?”
她能理解徐昭的做法,无非是不想家里人跟着一起担惊受怕,但是如今他们是一家人,受伤这么大的事不应该瞒着她,今天必须叫他立个军令状才行。
求生欲瞬间拉满,徐昭哪敢有意见:“好,都听你的,以后有事绝不瞒你。”
顿了下,他补充说:“先说好了,部队的事不能往外传,这可不是我有意要瞒你。”
姜穗涵没好气地说:“知道了,不用你讲,哦还有,我弟上学的事你帮忙问了没有?”
还是早些把孩子送去学校比较稳妥,有了学习打发时间,小孩也就没那个多精力整天想着爬树这么危险的事。
徐昭:“还没,明天我找人问问,乐乐怎么了?”
突然提起小舅子上学的事,不会是小舅子做了什么事,惹她这个姐姐生气了吧?
姜穗涵忍不住和他吐槽:“当时你不在你不知道,乐乐跟人学爬树,要不是他说漏了嘴,我还被蒙在鼓里,爬树多危险,摔到脑子了怎么办,你说你这孩子是不是胆子太大了,平日里我对他太放纵了?”
还真叫他猜对了。
徐昭下意识为小舅子说好话:“男孩子本就皮实,我小时候也很淘气捣蛋,整日和一群孩子在大院上蹿下跳,招猫逗狗,人嫌狗也嫌,等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你也别太担心。”
姜穗涵盯着他看,有点小兴奋:“你还有人嫌狗嫌的时候,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上蹿下跳、招猫逗狗的?”
徐昭尴尬地撇过头,哪好意思提起小时候做过的那些蠢事:“都多久了,十几年的事了,不记得了,渴了,我去喝水。”
姜穗涵冲着他的背影哼了声,这话题转移的太僵硬了,叫人尴尬症都犯了。
午睡醒来,姜乐昀眼巴巴地望着院门,心心念念想去找新认识的小伙伴玩。
姜穗涵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太阳,外面这么晒,待在家里多舒服,不过她没有去拦,小孩子想出去就让他出去,只是叮嘱不许干危险的事,
姜乐昀兜里揣上几颗水果硬糖,屁颠屁颠地跑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徐昭回来了。
见他从外面回来一头的汗,给他倒了杯水,问他:“医生怎么说?”
徐昭接过水杯,仰头喝了半杯水,半真半假地说:“医生说恢复的不错,这下放心了?”
给他看病的医生脾气不好,最不喜欢不听医嘱的病人,看到他伤口的第一眼有些生气,问他这肩膀是不是不想要了,明明提醒过要好好养伤,一看这伤口就知道又裂了。
医生给他换了药了,说三天内不能做重活,不然的话,肩膀上的伤口好了又裂,裂开了又好,反反复复,会影响到今后的生活。
医生:“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当兵的总是认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再大的伤也是小伤,不当回事,但我还是要多叨唠两句,训练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身体是革命的根本,养好了伤才有能力去做有意义的事,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心浮气躁,没点耐心。”
这个医生是部队里的老军医,脾气有些倔,医术和医品都很过关,大家很尊敬他,徐昭全程也不辩解,不管医生说什么,都是一个“嗯”字,气得医生给他换好药后立马把他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