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低低笑了声:“对,我们家穗穗最厉害了。”
穗穗是姜穗涵的小名,有一天晚上睡觉徐昭偶然间问她有没有小名,她便告诉了他。
耳朵酥酥麻麻的,姜穗涵脸慢慢红了,拉起被子盖过头:“我困了。”
每次害羞都说困了,黑暗中徐昭勾唇无声笑了,伸手把被子拉下来一点:“也不怕闷。”
姜穗涵在他怀里蹭了下,找个了舒服的位置,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徐昭抱着她,闭上眼也很快睡了过去。
刚开始两人睡在一起彼此都不适应,特别是姜穗涵睡觉不老实,一张一米八的大床都不够她翻,徐昭后来学乖了,抱着她睡不让她乱动,能让她安分一整晚。
王丽英看到李红军嘴角淤青,忍不住惊呼出声:“你这是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李红军摸了下嘴角,他没有照镜子,看不到嘴角的淤青挺明显的。
下午徐昭找到他说想和他切磋一下,那么多人在,他哪好意思退缩,这多没面子,况且他对徐昭也有些不服气,年纪轻轻压了一众人坐上了副团长的位置,他今年都三十二岁了,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营长。
一番切磋之后,李红军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徐昭确实有这个能力,是他狭隘了,不免为他之前的那点可笑的小心思羞愧。
李红军脱下帽子挂到墙上的钉子上:“没事,下午和徐副团长切磋,技不如人,不小心擦伤了。”
当兵的哪个身上不带点伤,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以前出任务的时候还差点把小命丢了。
王丽英眼睛瞪大:“徐昭和你切磋?”
李红军不明白妻子为什么听到徐昭的名字反应这么大,扭头看着她:“是徐副团长,怎么了?”
王丽英脱口而出:“肯定是那姓姜的小妮子和徐昭告状了,不就是小孩子打架,我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好意思和她男人告状,徐昭也是个耳根子软的,心眼这么小,竟然公报私仇,太过分了。”
儿子和人打架她不敢告诉丈夫,别看她一个劲地想找姜穗涵和吴桂花理论,其实她心里清楚,是儿子不对在先,她恼怒的是姜穗涵的弟弟和吴桂花的小儿子两个人合起伙来欺负她儿子,如果只是姜乐昀和儿子打架,儿子不至于被揍得这么惨。
再有就是,她也想借着这事挫挫姜穗涵的锐气,姜穗涵害她在家属院丢了大脸,她气气不过,这才上门讨要说法。
哪知道姜穗涵也不是吃素的,坚持不肯道歉,还有吴桂花在一旁拱火,她就不明白了,吴桂花和姜穗涵才认识几天,就这么被哄了过去,心思够深沉的。
丈夫为人严肃正直,如果知道儿子做了错事,肯定要教育儿子,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她这才瞒着不说,却不想在姜穗涵那里出了纰漏。
李红军皱眉:“自力和人打架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在部队很忙,家里的事多是妻子在管,再加上不管在部队还是在家里他都板着脸,儿子怕他,很少和他亲近。
若不是妻子说溜了嘴,他还就不知道儿子又和人打架了。
糟了,自爆了。
王丽英神色有些不自在,说话含糊:“男娃都淘气,偶尔打个架很正常,你小时候不也打架,看你这张冷脸,儿子每次见了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李红军没想让妻子糊弄过去:“说清楚,儿子和谁打架了?你刚刚听到我说徐昭时的反应不对,和他家有关?你是不是有瞒着别的事?”
妻子是家里给他定下的,两家都是一条村的,他和妻子算是青梅竹马,妻子的性子他不说了解个十分,七八分还是有的,只要大体上过得去,小事上他一般不计较。
但是事关儿子教育的问题,他不能忽略当作不知道,他以前的一个老领导,就是在儿子的事上犯了大错,搭上了大半辈子的好名声,事业没了,家没了,其他的子女怨他宠溺小儿子,不跟他来往。
王丽英眼神飘忽:“真的没啥事,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回头又和好了,儿子年纪小,多教教就是了,你不要总是打他,你白天不在家,晚上回家和儿子也没说两句话,儿子不和你亲怪谁,打架这事不全是儿子的错,徐昭那个小舅子和赵团长的小儿子合伙把咱儿子打了,我上门理论两句都不行了吗?”
她没说是儿子先惹的事,避重就轻,含糊其辞。
李红军没有偏听偏信:“谁先动的手?你还去人家里理论,没动手?”
他在心里一琢磨,下午还有点疑惑,他和徐昭不熟,徐昭单独找他切磋有点奇怪,原来原因在这儿,估摸着是借着这个理由替家里人出气,他这是受了连累。
想到他在外面累死累活拼事业,妻子和儿子在家里给他惹事,还让他背了黑锅,略感心塞。
王丽英赶紧摇头:“没有,我是去理论,又不是去打架,姜穗涵脾气忒大,一定要儿子道歉,这怎么能行!她弟弟打了我儿子,还要我儿子道歉,这天底下就没这个道理,你可得好好和徐昭说清楚,不能惯着家里人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