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可能。”
查尔斯船长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嗓音低沉，语气却相当笃定。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辛稚夏蹙眉沉思。
查尔斯船长微微一笑，意味不明地讲解道：“无妄之岛上都是犯下过错的罪民。”
辛稚夏抿唇，不知作何回应。
因为她不知道，这位船长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所幸，查尔斯船长好像也不需要她的回应，只自顾自的解释着无妄之岛的情况。
“无望之海上，有许多的无妄之岛。岛屿无论从外貌还是功能，都有着惊人的相似点。岛上居住着许多犯下过错的岛民，也会迎来许多犯下过错的路人。”
辛稚夏点点头，听对方接着说下去。
查尔斯讲的这些都不是重点。
除去岛民都是犯下过错的人以外，大多数的内容早已在前言背景中出现，这是她都知道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来到无妄之岛的玩家们，是受到红色惩罚被迫体验惩罚副本的。而服务于死亡空间的岛民们，竟然也是犯下过错受到惩罚的。
辛稚夏之前分析过，认为岛屿相似成群，是一个用语隐晦的提醒。
由此展开，让她联想到一波一波出现的玩家，同样跟岛屿一样惊人的相似，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然，这一点也可以解读为，惊人相似的玩家其实都是他们本人。
查尔斯船长缓缓诉说着，“岛外迷雾重重，岛民们无法出岛。只有我们行驶着商船来往，给他们提供必要的物资。”
即使讲述的内容重复，辛稚夏仍旧选择认真倾听。
查尔斯扭头看向辛稚夏，见她神情认真，慢条斯理地说道：“每当路人经过的时候，岛上都会没有时间概念，也不会有太阳照耀。同时，物资的供给时间也会无限推迟，因此岛民非常不喜欢路人。”
顿了顿，他出声提问：“所以，你猜他们为什么没有驱逐你们，反而还要配合你们呢？”
面对突如其来的互动，辛稚夏不禁扬眉，应对良好。
“岛民们必定是无奈配合的。至于……用什么限制他们的行为？”
沉思片刻后，给出一个较为合理的答案。
“控制物资，或许是比较好的做法。”
第61章 人尽其用，耀眼的光
辛稚夏其实还是没能明白，查尔斯船长为何要突然讲述无妄之岛的故事。
不过，跟着对方的说法展开思考，既不会让她丢失什么，还有可能帮她解惑。
所以，她没有理由拒绝这件美事。
查尔斯船长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很聪明，说的没错。”
辛稚夏微笑颔首，内心不觉得这是个夸奖。
查尔斯船长摩挲下巴，眼神疑惑不解。
“可，你是怎么猜到的呢？”
“这不难猜。”
辛稚夏笃定说完，语气淡淡地给出解释。
“码头上的物资堆成了山，从昏迷中清醒的我发现全部消失，却没有听到任何搬运的声响。水手们搬运物资发出的动静可不小，没道理岛民们收取物资没有任何声音。”
是的，有声音的话，她早就该被无意间吵醒。
她指了指隐约看不分明的岸边，“商船驶离没多久后，我就发现看不到了。”
只可能是死亡空间的各种诡异操作。
是查尔斯亲口说的提供物资会无限推迟。
假设不是这样的话，玩家们跟随商船来到岛上，在岛民看来，就约等于是玩家出现会带来物资。
不仅如此，玩家们在此一波一波地出现，就代表物资也会一波接着一波送达。
如此一来，岛民没道理会不喜欢路人。
查尔斯船长耸耸肩，略显无趣地撇了撇嘴。
“看起来是挺好猜的。”
辛稚夏嘴角上扬，做作地笑了笑。
原本把对方当成是心灵纯粹的可爱船长，如今却让她觉得，仿佛回到了跟贝琳达公主交谈的时候。
让她感知到无形之中的压力。
查尔斯船长回以一笑，引出一段她从未听过的内容。
“无妄之岛是有岛民守则的。守则内容详细且复杂，岛民一旦违反守则，让路人发现端倪，他们就会因此受到惩罚。”
说到这里，查尔斯也没有再打哑谜，直接给出惩罚的内容。
“惩罚就是无穷无尽的黑夜，和不知何时才能送达的物资。”
辛稚夏顺其自然地联想到岛民们的言行举止。
怪不得他们会反复“灾后重建”的举动。
不仅试图消灭一些不同的地方，还不停地来回收拾残局，更顺从的是还会重复自己的行为。
无论是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
比如，孩童第一次被赵钱抢夺油灯，却还要三番五次地出现在那段路；木匠手艺人在路边削木头，给赵钱和李怡然指明前路；教堂NPC更换储藏室玻璃窗；焚尸场的工作人员托运尸体……
这一切，只为达成让玩家察觉不到有差别。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辛稚夏觉得死亡空间真的是会人尽其用。
把无妄之岛当做这种副本的场景，让犯下过错的岛民成为手中棋子，借助物资控制岛民们的行为，让他们不得不配合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