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有高大草丛和树木枝叶的遮掩，四双豆豆眼狗狗祟祟地张望着，其中一只明显就很话痨，一直在小小声地“叽”“叽叽”。
还叽呢。
站在它身边的另一只蓝色小鸟一翅膀扇过去，差点把“叽叽”的扇下树去。
“雀爷爷说咱们应该是喳喳喳，不要再叫错了喳。”
“可是叽……”
又是一翅膀，劈头盖脸扇了个大比兜：
“是喳！是喳！！”
夏槐序直到砍累了、停下来抹汗的时候，才听到了前方有几只小动物的交谈声，她侧耳听了一会儿，满耳朵全是“叽叽叽”“喳喳喳”的洗脑节奏。
……有点魔性。
“咿呀人族叽！”
在这儿蹲了有一会儿的夏槐序被四只小鸟儿发现了，她听到了拍打翅膀的声音，于是抬头看过去——这四只高矮不同，胖瘦倒是一模一样的圆润。
甚至已经圆溜溜到担心用翅膀飞不起来的程度了。
“人族发现我们了喳！”
偷看的四只小鸟儿着急忙慌的飞走了，夏槐序没有贸然去追，而是低下头继续砍树。
不过几分钟，刚才那四只其中的一只小鸟儿又飞了回来，翘着宝石蓝色的尾羽、围着夏槐序蹦来蹦去：
“雀爷爷想见你喳！雀爷爷想见你喳！！”
雀爷爷？
夏槐序收起斧子，又看了眼电子屏上的倒计时：“往哪儿走？”
“跟我来喳！”
蓝色小鸟儿在前面连蹦带飞的带路，夏槐序跟在后面，穿过了密密挨挨的森林，到达了一个挺大的鸟巢前。
……目测直径将近一米左右。
鸟巢中心，正卧着一只足球大小的雀鸟，可以看得出来这只雀鸟的年级已经很大了，它原本栗色的长羽已经开始褪色，闭着的眼睛上面垂落着长长的白色眉羽。
“雀爷爷！我们来了喳！”
“谢谢小蓝……”雀鸟的声音如它的面容一般苍老：“我单独和这位人族小姑娘说说话。”
“好的喳！有事爷爷就叫我喳！”
“……您好。”
夏槐序还没见过年纪这么大的兽王，甚至感觉它周身都自带着一股长者的威严，所以没好意思凑得太近。
“谢谢你愿意来看我，我是雀王。”雀鸟的眼珠已经浑浊，转动都很缓慢：
“我想见你，是想请你去找一位兽王。”
夏槐序疑惑地看着雀王。
“我想请你去一座失落的城市外，寻找一棵挂满蓝紫色藤蔓的巨树。”雀鸟说：“找到了……就告诉它，它的老伙计要先走一步了……哈哈。”
“你不用担心会认错……它是植物族的领袖，也是独一无二的，等你见到它的那一刻你就会明白。”
植物族的领袖？
夏槐序有些迟疑：“您说得……是树王吗？”
“你知道它？”雀鸟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意外：“那就太好了……太好了……”
夏槐序：“您知道树王在哪里吗？”
“……它在佛查萨拉。”
第123章 离开雀鸟岛
佛查萨拉？嘿，这不就是巧了。
夏槐序的心里刚划过这样的想法，就听到雀鸟说：“几千年前，我们的约定是在一起死去，可惜现在……唉，我还是要失信了。”
雀鸟费劲地翘了翘翅膀，从有些凌乱的鸟窝里叼出一根羽毛：“请你将这根尾羽交给树王，多谢。”
……几千年？
夏槐序接过已经有些发白的羽毛，痛快地应下后又想起了什么：
“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可以。”雀鸟同样应的爽快：“你想知道什么？”
“您知道污染是什么吗？”
——既然共享记忆的星星藤不知道，那么活的时间更长的雀王总应该知道吧？
雀鸟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由得怔愣，长长的白色眉羽垂落在地上。
它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污染……愚蠢的种族将最初的污染称之为‘女神’，说它如风如雨无处不在，甚至能与我们的母神相提并论。”
“……”
夏槐序皱起眉——女神？还无处不在——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描述？
！
她恍然想起——翁特林城的那个笔记本！
“……但它不是神，对吗？”夏槐序问。
“它当然不是神。”年老的雀王仰起头，好似在透过鸟巢上方的茂密枝叶看着什么：
“事实上，它只是一个虚假的冒牌货，它蛊惑了那些愚蠢的种族，依靠私欲与吞噬一步步毁灭了整个苍梧。”
——真正的神，怎么会为了这种东西毁灭世界呢？
雀鸟慢吞吞地想着，它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夏槐序若有所思，她看了看雀王，确定它没有再想说什么：
“那我走了……我会把羽毛和您的话带给树王的。”
她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感慨——
真的是几千年唉！
兽人都这么能活的吗？还是说只有兽王能有这么长的寿命？
*
【您已接取普通任务*如果它不曾离开*（雀王的委托）】
【任务地点：佛查萨拉（幻境），请尽快到达佛查萨拉，以便开启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