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桌面上的手机频繁传来震动，是褚杭的消息。肖可瑜烦躁地将手机一扣，不去理会。
“或多或少有一点，但现在肯定气消了，”杨卓说，“不然她刚才为什么要故意活跃气氛？”
“故意的？”赵艾目瞪口呆，“她不是点错了吗？”
杨卓翻了个白眼。
“我就知道我和褚杭的事情不能说，说出来了肯定会出事。”肖可瑜将脑袋埋进臂弯，“早知道今天就和你们一起出去玩了呜呜呜。”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杨卓皱眉，“你觉得慕文生气是因为你和褚杭在一起了？”
“……不是吗？”肖可瑜抬脸。
“当然不是啊！”赵艾音量不自觉加大，被杨卓掐了下小臂后又降低下来，“她喜欢的人既不是褚杭，又不是你，为什么会生气？”
肖可瑜：“那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故意瞒着她啊笨蛋！”赵艾抓起肖可瑜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拎直，“谁都不喜欢被好朋友瞒在鼓里对不对？上此不是还说好了找对象要让姐妹们把关，不要藏着掖着，你都忘了吗！”
“我……”
“而且你上个学期三天两头就贴在慕文身上，赶也赶不走，天天喊着最喜欢慕文姐姐，说她特别有安全感，恨不得睡觉都跑去她床上。放寒假了还各种依依不舍，三天两头群里艾特她。”
“啊……”
“结果这个学期你总是不见人影，一个人独来独往，经常突然搞失踪，问你去哪你又不肯说，什么都瞒着。”
“呜……”
“如果你找了个不良少年谈恋爱，怕被我们批评才不说也就算了，找的还是慕文的熟人，两个人一起瞒着她。好嘛，双重打击，两个好朋友凑了一对，故意瞒着。”
“……”
“这搁谁谁能开心的起来？”“反正我也挺不爽。”
赵艾和杨卓一唱一和，将肖可瑜说得哑口无言。
赵艾说得口干，回自己位置喝了口水，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个樱木花道的玩偶。
“今天逛街的时候慕文买的，说最近看你对篮球很感兴趣，还在看灌篮高手，就给你买了这个。”赵艾将玩偶放在了肖可瑜手边。
肖可瑜呆呆看着Q版樱木花道，缓缓眨了下眼睛，她张口刚要说话，吱呀一声，厕所门打开。
严慕文拎着刚洗好的内衣裤，绕过几人走进阳台。
趁严慕文晾衣服期间，杨卓和赵艾离开了肖可瑜的位置，离开前还捏了捏肖可瑜的脸。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摸黑洗澡了。”赵艾道。
夜晚的气温仍旧很低，只穿了身短袖睡衣裤的严慕文被冷风吹了个哆嗦，她用最快的速度晾好衣服后小步跑回寝室，关上了阳台大门。
严慕文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了。她扭头看了看，杨卓头上戴着耳机，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背单词，肖可瑜则趴在桌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她开口道：“可瑜，我上去了，一会你如果最后一个洗澡的话，上床前帮我把台灯关一下，如果卓卓是最后一个，就让她关灯。”
肖可瑜愣愣看着她，好像没反应过来。
严慕文又重复了一遍。
但肖可瑜依旧是这副呆呆的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冲击。
严慕文叹了口气，打算晚点再睡，等大家都洗好澡后再关灯上去。
突然间，身体一重，肖可瑜整个人贴了上来。
严慕文身体向后仰倒，勉强扶住桌子保持平衡。
“慕文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的，起先是因为你俩认识，所以不好意思直接说，怕哪天突然分手了你夹在中间会很尴尬。后来拖着拖着就不敢说了，像做了亏心事一样，时间越长越不敢说，怕你不开心。”
“我们两个是这学期返校的时候认识的。因为我是寝室里最早一个回来的，辅导员就让我去办公室搬我们寝室的新书，当时书太多了我在路上摔了一跤，……褚杭正好在边上打篮球，看到以后就把我背到了医务室，接着又送我回了寝室，然后我就请他吃了顿饭，一来二去就熟了。”
“先开始我没认出来他是跆拳道社长，就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后来点赞你朋友圈的时候才发现你是我们的共同好友……”
肖可瑜似乎像是怕自己一停下话头就没机会再说下去了一样，一口气交待了个干净。杨卓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耳机，也安安静静听着。
“她们说，你是因为我故意瞒着你所以才会生气的，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开始没有说，后来就一直找不到好机会。前段时间又碰上了艾艾心情不好，我怕这件事会打击到她，就一直瞒到了现在……”
“然后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慕文姐姐……”肖可瑜晃了晃仍拽着严慕文衣摆的双手，“我全都交代了，你别生气了吧。”
严慕文：“……你先站好。”
肖可瑜乖乖站直身体，像个等待家长批评的小学生。
严慕文叹了口气：“已经不生气了。”
肖可瑜：“真的吗？”
严慕文：“真的。”
起初刚看到肖可瑜和褚杭抱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确又震惊又不爽，因为寝室几人向来相处得很好，尤其是她和肖可瑜，因为上个学期赵艾忙于恋爱，杨卓又喜欢跑图书馆，她和肖可瑜相处的时间最久，几乎无话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