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殷殷皱眉:“我才不要像个野生猴子一样,在外面爬来爬去。”
越·野生猴子·清宴点头:“有道理,宋大小姐怎么能跟我一样呢。”打了个响指,外面突然亮起灯光。
宋殷殷看了眼越清宴,越清宴侧身,请她过来视察。
宋殷殷倾身,往窗外看,越清宴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排那种带升降台的机械车,缠绕着银色灯绳的升降台升起来,高高低低地连成了一条由她窗口出发,通向远处的桥梁,发着银辉的桥,在黑夜里,犹如银河璀璨漂亮。
宋殷殷又看了眼越清宴,抬起下颌,神情傲娇:“好土呀。”
越清宴听她不肯婉转一点的嫌弃,眉眼舒展出动人的笑意,看着他安排的“人造银河”,点头认同:“是有点。”
“有点?”宋殷殷给了他一个眼神版的切,抬起手示意他来扶自己,“是很土好不好?”顿了顿,“不过,我都习惯了。”
越清宴的审美就是仗着自己有钱,想怎么造怎么造。
好的肯定有,但也有给她全城放粉色烟花的土气行为。
她见过太多,也懒得嫌弃了。
越清宴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宛如登基一样走上他努力营造浪漫气氛的银河,眼里的笑意都要和银河融为一体。
等她站好,越清宴懒洋洋地冲下面勾了下手。
宋殷殷皱眉,正觉得这些升降梯晃晃的,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从天上掉下来,抬起头。
像是一场特别的雨,很多闪着光的“星星”从半空落下来,高高低低地悬挂在银河天桥的上面,最高的,越清宴抬手能摘下来,最低的,就在宋殷殷的手边。
宋殷殷眉心皱得都要打结了,更土了。
她勉强看在越清宴的面子上看了看掉到她手边的星星,里面好像有东西,她警告地看了眼越清宴:“你敢放恐怖的东西吓我,我就把你变成星星。”
越清宴觉得她的想法很好:“好啊,那我变成星星陪着我的月亮。”
过不去月亮这个事了,是吧?宋殷殷不理他了,拿起那颗星星,左右端详,没看出来怎么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不用拿出来,像这样。”越清宴的声音靠近她的耳畔,他从后低下身,也捏住那颗星星,带着她的手,放到她的眼前,“像万花筒一样,可以拧动星星……”
在他轻声的讲解中,宋殷殷看到了星星里的世界。
原理应该和万花筒是一样的,但那些炫目的图案被她和越清宴的照片取代。
越清宴的指尖慢慢旋转星星,照片变化。
像时间的碎片被精心挑选出来,再拼接到一起。
每一张,每一片,都是最普通的,也最珍贵的瞬间。
越清宴对这些繁杂的,微不足道的瞬间如数家珍,声音轻缓地回忆着里面每一个细节:“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在一起拍照,我爸说你一直都不肯笑,所以我就去换了这条裙子,还让化妆师阿姨给我画了很红很红的口红,结果你还是没笑……”越清宴偏头,问,“宋娇娇,你的笑点怎么那么高啊?”
“要你管。”宋殷殷看着那张照片,看到小小的越清宴穿着粉色的裙子涂着厚厚的口红,唇角微微翘起,旋转星星。
越清宴看到照片,立刻想起发生什么:“这是小学一年级拍球跑比赛,你和我没分到一队,还放话说要和那个喜欢你的臭小子赢哭我,我当时真的很想……”
宋殷殷抬起头侧脸看他,越清宴还是微微咬牙切齿,但眼里都是笑:“真的很想干爆这个世界,都毁灭了算了。”
“看不出来你还很有当反派的潜力,小学就想毁灭世界了。”宋殷殷信他说的,但并不担心,越清宴虽然中二,但情绪很稳定,每次打架犯浑,都是深思熟虑,想好后果才做的。
毁灭世界,那她也没了,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做。
“那时候在看奥特曼。”越清宴唇边噙着浅笑,把星星给她看,“脑袋里都是这些。”他想到什么,低下头,在认真看星星的宋殷殷耳边说,“我还做过骑怪兽打奥特曼把你抢回来的梦呢。”
宋殷殷抬起头:“什么破梦?我才不会和奥特曼在一起。”她要嫌弃死了,“我最讨厌穿紧身衣的男的。”
多少小朋友心里的光,就被她理解为穿紧身衣的男的,越清宴微微摇头。
大小姐果然蔑视全世界。
奥特曼都不放过。
他和她踩着银河,看着星星里的照片,不知不觉就从她家走到了……
“你的房间?”宋殷殷把最后的星星丢开,抬头看最后一个升降台,它停的窗口虽然里面没开灯,看不到有什么,但光是窗口就已经很熟悉了,她转头看越清宴,“还说不想干坏事,都把我骗到你的房间来了。”
越清宴把手给她:“那你怕不怕?”
“怕?”这种低级的激将法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就是上当也无所谓,宋殷殷把手放到他的手上,“你别怕就行。”
越清宴点头,一本正经地牵着她的手,把衬衫第一颗扣子给系上了:“我是得小心,毕竟这么秀色可餐。”
宋殷殷作势要甩开他的手,他这个样子别说吃,她连桌都不愿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