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殷殷也懒得替越清宴做决定:“他那边你和越清宴另外商量。”
那个声音犹犹豫豫:“我们得想想,你的条件开得太大了。”
宋殷殷面无表情:“那就祝福你们能在我们死前商量出来。”
那个声音:“……你快醒过来吧,越清宴还等你呢。”
它可不想被她冷嘲热讽了。
梦境渐渐散去,宋殷殷好像看到了宋先生,在冲她微笑。
他一直在等宋女士吗?
宋殷殷若有所思地看着太阳伞边缘。
不知道宋女士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宋殷殷眨了下眼,海风吹过来暖洋洋的风,让她的身体感觉很舒服,让她自己都难以相信梦境里,她刚出生就反复死了活活了死那么多次,后面还被系统抹杀了几次。
都不知道重生过多少次了。
这里面有宋女士,宋先生还有越清宴,无法计量的付出。
宋殷殷自认为挺没心没肺的,从来不会让别人对她的好,成为绑架自己的条件,有时候还会十分白眼狼地怪别人不经过她同意就为她付出太多。
梦里,她没看到越清宴如何作为一个bug,在她被抹杀后,替她报仇的,但她能想象到,他会做到什么程度。
以前她还能说她无法理解他,也不能为他这种为她好但伤害自己的付出而感动,只会生气,烦他,想让他滚蛋。
在那个声音说到,越清宴可能也会被抹杀的时候,她下意识想到的,竟然是她最看不上的选择。
和越清宴一样的选择——为了他,对一个看不到,摸不着,凌驾于他们这个世界之上的“命运”施行至死方休的报复。
好烦呀。
宋殷殷讨厌和越清宴一样笨的自己。
但她不可能拿自己出气,目光放在还在认真堆沙子的越清宴身上。
都怪他。
她从太阳椅上站起来,向酒店走去。
越清宴看到她走了,也没留在沙滩上,跟其他要去餐厅吃饭的嘉宾说了一声也跟着进酒店了。
“晚上来找我,我现在要休息。”宋殷殷看到他过来,给他甩了句话,就跟经理去顶层的豪华套房了。
至于费用的问题,都交给越清宴自己去处理。
钱不够,他就把自己卖给酒店吧。
这点小bug,对他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晚上,导演又搞了海边的篝火派对,宋殷殷简单坐了一会就说上楼休息了,路过被火光照耀的沙子城堡,轻轻哼了一声。
看得出越清宴心烦意乱了,这城堡堆得比他小时候还难看。
要不让他多忐忑一会好了,宋殷殷侧脸,看到越清宴默默跟上来的身影。
转回头,算了。
未来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她可以随便欺负他,人生还是很短暂的,浪费在这上面很无聊。
宋殷殷路上没看越清宴,但进套房后没关门,默许他可以滚进来了。
坐在厅里贵妃椅上,看着把门关上后站在她面前的越清宴。
他态度倒好,一副随便她发落处置的样子。
“你的系统呢?”宋殷殷也没让他坐,抬抬下颌,问他,“滚了吗?”
越清宴看着她,她怎么知道系统下午的时候和他解绑了,解绑前还跟他拍了一大堆马屁,一副他会成为它未来领导的样子,还让他给她带个话,它很抱歉,都是前领导逼它的……
越清宴点了下头:“它走了。”
“你都不狡辩一下?”宋殷殷托着下巴,“就这么认了?”
“狡辩有用吗?”越清宴勾起唇,“有用的话,我也可以……”
宋殷殷把手边,酒店摆在那当装饰的小毛绒玩具丢给他:“笑笑笑,都要被踹了,你还笑。”
“那我给宋老师哭一个?”越清宴接住那个小玩具,还是笑,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捏着,“哭得好看的话,宋老师可以心软原谅我一次吗?”
宋殷殷看着他的手,很漂亮,按玩具的动作,莫名涩涩的。
她小时候就发现他如果真的紧张了,就会有这样的手部小动作,那时候她完全没有“他的手很涩”的奇怪想法。
“你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吗?”宋殷殷感觉他都不太想挣扎了,虽然她讨厌他在她认真生气的时候,跟她使心眼,换着花样逗她,但也不喜欢他真的什么都不做了,就这么躺平随便她了。
“放弃什么?”越清宴看宋殷殷,“宋老师吗?”他摇摇头,“不可能的,越清宴,放弃,宋殷殷,这三个词就不可能连在一起。”
“怎么不可能?”宋殷殷心情好了点,“宋殷殷放弃越清宴,这不就就连起来了吗?”
越清宴看着宋殷殷,良久没说话,突然,眉梢微微抬起:“这次脱衣服还有用吗?”顿了一下,又漾开笑意,“还能让宋老师喜欢我吗?”
这次他没刻意跟她装可怜,或者用夸张的动作试图勾引她。
虽然是笑着,但问话的语气很认真。
“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越清宴喉结动了动,看宋殷殷的眼里还是满是笑意,可眼底也有茫然和苦涩,“我堆了一下午的城堡,是因为想不到一个能让你开心起来的方法,我好像……”他的声音越来越,“真的变成一个笨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