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渊抬眸看向他，“还行。”
九天听言，有些失望，他竟这般敷衍。
不过这样正常，本来善渊闷葫芦一个，再者池蔚的茶叶那是她被惩罚在花开富贵时就特意悉心培育了数千载，让人喝下便能忘却过往悲痛，前尘往事。
自然是好茶。
九天想了想他倒是有些想她了，不知道她在冥府过得可好？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轻轻吹了吹气，轻饮一口，好茶！
九天将茶盏放回桌上，看着他，道：“说吧，何事？”
离善渊上次找他，还是因为千年前池蔚犯下大错被贬至冥府的时候。
今日突然来找他，莫非他是也为了池蔚来的？难道方才......
想到这里，九天看向善渊的目光充满了探寻之色，“你刚才抱着不会是池蔚吧？”
善渊没说话，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将茶碗搁置在桌上，皱了皱眉心，确实没她泡的好喝。
“我猜的果真没错。”九天双臂环胸，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不过看池蔚那样子像是中毒迹象，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去零星村时，被魔族人设计落入六道轮回阵之中，如今阵法已毁，应当暂时无碍。”善渊淡淡地说道。
九天闻言，惊讶道：“六道轮回阵？那不是上古阵法，此阵法可以以命换命，逆天改命，一旦阵法不成，不死不休。”
说罢，他抬头看向幽泉方向，继续说：“你方才还说到魔族人？当年不是早被池蔚除得差不多了吗？怎么又重现？”
“或许是她无心，使得阵法无法生效。”善渊淡淡吐出一句话来。
无效？九天听言，便松了一口气，可为何他这里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魔族气息，想来若是有魔族人重现，他必定可以察觉，只是魔族不是早被池蔚消毁了，怎么会有魔族人出现在凡间？
何况神界竟全然不知？
善渊看得出他神情间的疑惑，便道：“此事我还在调查，如果真是神界中有人暗地勾结魔族，我定当不惜一切代价揪出此人。”
九天闻言，不禁咂舌，如若魔族卷土重来，那池蔚岂不是又要......
“无需担心，有我在。”善渊似乎读懂了他心中所思，淡淡说了一句。
九天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善渊，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当年若不是你，池蔚早就......”他瞧见善渊神情语气顿了顿，转移话题，“即便是因你之故，让池蔚妄受那些痛苦，但你也帮了她很多，已经足够了。”
你何时才能放下......
这些话九天只敢藏在心底，从未在脸上表现出半分，他知道善渊内心十分执拗，他只是担心怕日后会惹出什么祸端。
“皆因我而起。”善渊说道，眼神黯淡地抬头看向幽泉边。
九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只怕执念过深，恐害的是你自己。”
他们二人在竹楼待了许久，九天说起这幽泉切莫浸泡过长时间，免得身体遭受反噬。
善渊听言也觉得有些道理，随即走出竹楼。
九天看着他远处的背影，不禁有些失神，良久，才回过神，跟在他身后走出竹楼。
“善渊君，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九天追在他身后，突然想什么，笑着说道：“我这里可没有小仙娥，只有一群糙爷们。”
善渊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九天，眼底闪过一丝疑问，吐出一句话，“有何关系？”
只见九天嘿嘿一笑，凑近善渊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见善渊原本沉稳的脸色瞬间阴郁下来，冷声说道：“我这就让人送几个下来。”
九天双手环胸，他挑挑眉毛，戏虐地看着面前的善渊，“小池蔚可是在幽泉泡了快三个时辰，若是等你的小仙娥赶来，怕是她都要结冰了，我看啊，不如就由我这里......”
他话音还未落，善渊已经转身朝着幽泉走去。
九天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眼底尽是笑意。
倒是有一场好戏看了......
第25章 花开富贵
善渊走到幽泉旁，将袖袍挥舞了一下，包裹着池蔚的白雾瞬间散去，露出了池蔚那张苍白的小脸。
池蔚此刻的脸色依旧有些惨白，嘴唇干涩的有些发白，眼皮紧阖着，睫毛挂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胸口处有一块黑紫色的印记隐约可见，看得出池蔚这里受过伤。
善渊目光微蹙，手指抚上池蔚的后背，轻点了几下穴位，手掌覆盖上注入一股暖流，缓解着她身上的寒意，不一会儿，原本冰冷僵硬着的身体慢慢变得温热起来。
片刻后，善渊收回手掌，脱下外袍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弯腰将她横抱起来，朝着竹屋走去。
“善渊君，你上次跟我要的丹丸，便是给小池蔚的吧”九天跟在他身后，笑眯眯问道。
善渊嗯了一声，将她放到床榻上，又拉过被褥盖在她身上，替她掖了掖被角，便转身欲走。
“不过可惜，那丹丸似乎对她无益，反而使她中毒加深了。”九天看着善渊欲走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是干净的衣物，你给她换上，刚才泡过幽泉以免着凉。”
九天接过仙侍送来的衣服递给善渊，又笑着眨巴眼睛，“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看着床榻上池蔚那张苍白的小脸，眼睛依旧紧闭着，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内心涌起一抹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