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到什么程度呢——
一个,是能用鼻子吹箫的;
一个,是可以胸口碎大石的;
还有一个,曾经当过奶妈,可以奶孩子。
“……”众人无语凝噎,“这也行?”
慢慢的,所有人都已经表演完了,其中枫眠说的靠谱的两位,前者是个道士,桃木剑里隐约有点灵力,但被国师无情地拒绝了。
后者是个苗疆蛊师,她的蛊虫拿出来时,也是蕴含着灵力的。
自然也是被拒绝了。
许栩咂咂嘴:“他这选人的标准有点匪夷所思啊,所以这些人选来到底是干嘛的?”
刚刚落选的一位大哥路过,上下打量着她:“你不知道来干嘛的就揭皇榜啊?”
他捂着嘴小声提醒:“凤岭王都戒律森严,你可别抱着什么坏心思进来浑水摸鱼,被抓到了可要……”
他的手在脖子上划了划。
“您想多了,谁敢在王都找死啊,”许栩摆上一副笑容,“我们几个这不是穷急眼了吗,听说皇榜能赚钱,但我们不认字啊,心想着先揭了再说呗。”
八人锦衣华服,尤其是其中一身玄衣的那位男子,领口、袖口甚至裤脚都缝着金线,大哥目光呆滞:“穷疯了穿这?”
“就是挥霍无度嘛,”许栩拍了拍他的肩膀,“挣了才能花啊,这不是花过头了吗?”
“您就说这到底是干啥的呀?”
大哥也是个热心人,临走还是吐口道:“传说王都里闹鬼,好几个宫婢活生生给吓死了,所以摄政王下令,遍寻天下术士进王都抓鬼。”
闹鬼啊,灵兽峰的几人平时都是话本子看多了,立刻想到了那些后宫诡谈,什么被冤死的婢女,被陷害的冷宫弃妃,跳井贵妃等等的
纷纷抱紧了自己:“我不想抓鬼。”
虽然他们修真之人实力必然要在鬼之上,尤其是有长渊这个冷面阎王在,但心里那一关可过不去啊。
卫恒点头:“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在王都开个按摩房,精进技艺呢。”
许栩竖起大拇指:“好想法,我可以偷偷潜入他们的太医院,然后找点凡间的药材,研发新药方。”
后宫对霍蕊来说更是最好不过的素材库了:“幸亏我随身带着笔墨纸砚,这些后宫的妃子故事最多了,我可一定要好好记录。”
长渊和枫眠心累。
“我们不是来破解幻境的吗?”
“非也,”许栩摇着一根手指头,“破解幻境有一百种办法,但没有规定必须要抓鬼啊,咱们在王都用术法可以随意行走,想去哪去哪呗。”
长渊冷笑:“你试试,看你四姨会不会放过你。”
被选上很难,但是选不上还不简单,许栩压根没当回事,不就是摆烂当咸鱼嘛,她们灵兽峰最在行了。
最后,独剩下他们八人时,国师面无表情地喊道:“许栩。”
“来喽,”许栩开开心心地上前,“禀国师,我这人没什么厉害的,就是会炼壮阳药,您要吗?”
他可是国师诶,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不行啊。
但万万没想到,国师的小弟多,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抓过来当挡箭牌。
他思索片刻,对着旁边举着托盘的属下说:“我前两日听你说于房事之上有些吃力,不如今天试试药?”
男子:“我……说了吗?”
国师:“你、没、说、吗?”
上百双眼睛如影随形,男子的手微微颤抖,最后在没有尊严和没有命之间,选了前者:“是,我说了,你给我炼点药吧。”
第一次听到这么厚颜无耻的要求。
许栩丧着脸,不情不愿地:“那我这一时半刻可炼不完啊。”
说罢,众目睽睽之下,从她的芥子囊里掏出了——
一口锅。
一口像太阳花似的敞口锅。
此锅,便是那晚重铸万曜剑时她那炸开的炉鼎,当时许栩心都快碎了,带着鼎跑了好几个法器店,都没办法把它恢复原样。
但是她又舍不得花钱再去买一顶这么高品质的炉鼎
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就是变成锅了嘛,锅就不能炼药吗?谁规定的?许栩偏要做那修真界的第一人。
除了有点费火之外,和以前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看到她这口裂开的锅,男子震惊了,司乙沉默了。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吃壮阳药都够惨了,甚至这药还是用锅炒出来的。
司乙稳住心神:“不必了,你通过了。”
“我就说……嘎?”许栩掏了掏耳朵,“您是说,您觉得我拿着这口锅可以去捉鬼?”
司乙面不改色:“你行,你一定行,你指定行。”
他看了眼名册:“卫恒。”
前脚,许栩失魂落魄地离开,卫恒心里大笑,师妹还是稚嫩啊,那鼎不论变成什么样,说到底是个法器,在凡间拿出修真界的法器,可不就是实力的象征吗?
要展示,就得展示和武力值不挨边的。
于是他胸有成竹地掏出了几个木架子和两块大木板,吭哧吭哧地蹲在那开始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