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河……”
“卫六,我……”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卫娴掀了掀眼皮,“你说。”
萧元河也不介意这一时半刻的先后,缓步走到罗汉床边,在她对面落座,“我现在把所有暗卫告诉你。”
卫娴一愣,原来他知道她介意这个。
“除了涉及皇室,其他的都可以跟你说,但是,有些可能会让你陷入危险,所以我不希望你知道。”萧元河很认真地解释。
他的眼睛很亮,即便在如此暗淡的房间里,也像是映满星辰,他的眼睛一向是最吸引人的,尤其是当他认真的时候。
“那如果说我想问的跟皇室无关,你会回答吗?”
他点头,很肯定地回答:“会。”
“那我问你,你觉得你二叔对你二婶好吗?你赞成他们和离吗?”
萧元河想了想:“我小时候他们还好,不过,我二叔就是喜新厌旧,秋姨娘进府之后,他就变了。”
“秋姨娘什么时候进府?”
“我封王前。大约是父王承爵的那年。”
“你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如果,你像你二叔,也喜新厌旧,怎么办?”
“我发誓不会。”萧元河举起三根手指,又被卫娴按了下去,她可不会被这种海誓山盟忽悠,“行了,我暂时信你。”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你真的信我?”
“暂时的!”
即便如此,他知道这对她来讲是多么大的改变。变化大到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嘘,外面有声音。”卫娴足够冷静,所以听到窗下有悄悄轻轻的脚步声。
不会是长公主亲自来听墙角吧?
两人飞快溜到床榻上,和衣平躺在上面,放下帐子,萧元河内力深厚,听到自己亲娘嘀咕,“怎么就熄灯这么早?”
也是为难他娘了,那么端庄的一个公主还来听墙角,真是为他们操碎了心。
萧元河侧过身子,单手支颌,低笑着看卫娴。
“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越过这条线,我就不信你了。”卫娴将玉佩解下来,放在两人中间。
“如果是你越过来怎么说?”萧元河翻回去,躺平,手枕在脑袋下面,望着华丽的纱罗帐顶。
卫娴冷哼:“我睡相好得很!”
*
萧家出了宠妾灭妻的丑事,香艳又刺激,还在那样的场合被福王妃阴阳怪气说出来,京中都传遍,看萧二爷的目光鄙夷中又带着点幸灾乐祸,都关注着皇帝如何处置。
萧二爷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两次裁倒在卫娴手上,新仇旧恨,闹到妻子要跟他和离,他就趁两人不在福王府,直接派人闯进去,尽圆尽方没拦住,府里私兵又跟着王爷王妃到庄上去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几个丫鬟尖叫着躲在房中不敢出来。
好在府里的小厮侍卫们都懂武,护着众丫鬟直到刑部捕快前来,当然,京兆府衙役也来了不少。
萧二爷没有亲自来,而是让心腹过来,自己带着美人与工部郎中杨荀在荟萃楼饮宴。
杨荀出身寒微,是景和十六年的状元,被卫国公榜下捉婿,将庶女许配给他。萧二爷挑来挑去,也只有给杨荀送美人才能恶心卫娴一把。
本来,杨荀品性还是好的,但是耐不住人有才华,长得又俏俊,被夸多了,难免飘飘然,再加上成婚两年多,对高门贵女的新鲜感去了,觉得卫娓清高,对他颐指气使,心思就活了起来,几次望着花楼只不过没胆子进去,怕卫国公怪罪,这被萧二爷知道了,立马为他量身定做寻了个他心仪的美人,这时候,美人捧壶给杨大人倒酒。
萧二爷道:“人人都说我宠妾灭妻,那是子虚乌有的事,哪个大人物没几个貌美侍妾,这也值当传得天下皆知?”
“二爷说的是。”杨荀喝了七八分醉,俊脸薄红,更是惹得美人心动。
既然高中状元,模样当然是出挑的。
“大人是状元之才,又是同窗中官职最高的,可见是书中自有黄金,也自有颜如玉。如玉今日得见大人,实在是三生有幸。”美人更是花了心思侍奉着,把他在卫娓那里丢失的男性自尊又捡了回来。
不过,卫国公的名头太大,杨荀还是有些顾虑,没敢明目张胆,端正坐着,谦虚摆手:“不过侥幸。”
“哎,杨大人太谦虚了,大人中状元之时不过十九,人生少年,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可谓是都占了,如今如玉只是倾慕大人,求到我跟前,非要一仰真容,今夜也只是饮酒,不提其他。大人放宽心,也就是陛下和国公都不在京,才有这机会不是,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人人夸赞深情的卫国公,也有两位美妾。”
杨荀想了想,好像也是,喝酒罢了,怕什么呢,晚上回去还被夫人冷落。他侧头淡淡望了善解人意的如玉,心头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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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意动,萧二爷示意如玉加把劲,务必要在今夜将他拿下,到时候姐妹成仇才有戏看呢!
杨荀被两人吹得飘飘然,当天一夜未归。
一连两天都见不着夫君影子,起初,卫娓还以为他应酬,后来有个夫人跟她悄悄说了真相,她是又气又怒,跑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