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日是休沐日,赵笙笛也很忙,刚被几位年轻官员拉住,应付完又被翰林院的侍讲学士拉过去。
这位学士姓李,是他昔日同窗,李学士压低声音:“找到萧二的下落没?”
如今案子还挂在刑部,当然是刑部找人。
“难不成你有消息?”赵笙笛淡淡瞥了李学士一眼。
李学士窃笑:“嗐,不是有外地学子进京赶考嘛,昨日有个豫州学子提起一件事,他在路上被人抢了一匹马,本以为是逃跑的匪徒,因看到有断裂的镣铐,后来到了河西,才发现追缉告示,他见到的人就是萧二呀。”
“我还以为他跑到了西狄老巢,脚程太慢。”赵笙笛轻蔑一笑,狐狸眼满是算计。
“你知道他要逃?”李学士吃了一惊,“故意的?”
书呆子学士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心里暗赞,不愧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小狐狸。
卫娴想去找迟兰嫣说话,结果不见她,刚才还坐在亭子里呢。
此时的迟兰嫣也是暗暗叫苦,她被萧诗绘逼到湖边。
虽然湖面结了冰,但这处的冰并不厚,冰戏也不在这边。
“赵夫人。”萧诗绘静静地瞪着她,“只要你让赵大人撤了我父亲的通辑令,我就不为难你。”
“朝中之事夫君不会听我的。”迟兰嫣小声辩解。
“那我可不管,如果你不照办,我就把以前你喜欢别的人告诉他。”
萧诗绘见过她与一名男子出现在书铺。
“你胡说!”迟兰嫣气极,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她一个在室女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当时只是巧遇她舅家表哥多说了几句话,就一直被萧诗绘威胁着。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呀。”萧诗绘步步逼进,“刚才你还老往那边望呢。”
“你……”迟兰嫣身形娇小,比萧绘诗矮半个头,力气也没她大,背靠着栏杆挣扎,差点掉到湖里去。
“住手!”远处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半旧白衫的书生站在亭外,俊脸微冷地盯着萧诗绘,“放手。”
她们都不认识他,不过既然出现在顾国公府,应该也不是普通的书生。他身上有一股清冷庄重的气质,萧诗绘被他震住,不由自主放开手。
远处,赵笙笛到处没找到自家夫人,正着急,引得众人注意,这才从侍女口中得知她跟着萧诗绘走了。
一想到萧诗绘的跋扈性子,赵笙笛更是着急,大步往这边跑,卫娴与萧元河看见了,也跟着跑过来,正好远远看见迟兰嫣差点被逼落湖。
萧元河走进亭子,淡淡扫了萧诗绘一眼,“敢公然伤及朝官夫人,这可是要量刑的。”
“我哪有伤害她!”萧诗绘当然是不承认的,“明明是她快要掉湖,我好心拉她一把。”
见她大白天胡编乱造,迟兰嫣也气得不再做包子,“你威胁我,说不撤你爹的追辑令就把我跟表哥说过话的事污为私见。”
她不敢看赵笙笛的脸色,总觉得他会生她的气,气她给他丢了脸面。
突然听到好像有什么隐秘,白衣书生就想走,却被赵笙笛叫住。
赵笙笛郑重朝他施了一礼,“多谢你救了内子。”
书生没有受礼,侧身避开,“赵大人刚正不阿,尊夫人遇险我若是视而不见,怎么对得起大人。”
“敢问恩公尊姓大名。”迟兰嫣上前福身一礼。
“在下豫州学子苏玉。”苏玉自报了家门,然后又朝萧元河与卫娴行礼,“见过王爷,王妃。”
卫娴总觉得他有点眼熟,但是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不免多瞧了几眼,被萧元河发现,手腕又被大手掌握住。
萧元河淡然着将她拉到身后,大有藏起来的意思。
在场众人都看着他护食猫崽似的挡着卫娴,整个人都被挡住,根本不让苏玉瞧见她。
几人只顾着见礼,萧诗绘想偷溜,结果被几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黑衣人直接扭住她的胳膊带走了。
很多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着朝这边走来,卫娴看到柳氏才突然想起来苏玉是她姑姑手帕交的幼弟,小时候去豫州时见过,两家还曾经有意婚配,不过后来苏家就家道中落,而卫家也长居京城,就没再提起。
她扭头看了看萧元河,他是因为知道以前的事情才不让她见吗?这种陈年小事他也查?
其实不是萧元河查她,他只不过是醋坛子翻了,只要是卫娴多看几眼的男子他都要酸溜溜半天。
“不许看。”他压低声音警告,还捏着她的手掌当做惩罚。
卫娴不喜欢被管这么严,不过有人在场,暂时发作不出来,闷闷不乐的。
苏玉心思细腻,当然也察觉到自己不被福王待见,很识相地先行离开。
“你这老鹰护小鸡仔的姿态是怎么回事?”见迟兰嫣没事,赵笙笛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管我呢,你自家的小鸡仔都没护好。”萧元河抬头挺胸,大步向前,以为卫娴一定会跟着自己,结果走了好远,发现人还在原地,又返回去,“卫六,我们去玩冰,试试我给你做的新木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