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躲在净室做什么?虽说有地龙不冷,可也不能把衣裳都脱了。
“你把我扔掉吧。”
萧元河还陷在自我厌恶里。
“说什么傻话,赶紧的,快出来,等你用早膳呢。”刚才她早就在别的房间收拾过了,可是用的不是自己熟悉的洁牙粉,现在还有些不习惯,虽然也是吐气如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真的不扔?”萧元河转身凝视她。
“不扔。”她很坚定的点头。虽然他小毛病一大堆,但是这个人还是有身为丈夫的担当,长得又好看,身份也尊贵,她又不是脑门被夹了不要他。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突然这样了,奇奇怪怪的。
哄了半天,才终于把他送出门办差了,正好迟兰嫣来探望她,她拉着好友躲到房里说体己话。
“什么?你们没圆房?”她刚把前因后果说完,迟兰嫣就炸了。
卫娴不好意思:“你小点声,我只告诉你,连尽圆尽方都不知道实情呢。”
大家都以为他们圆过房了,她把她当最好最亲近的人才说的。
迟兰嫣不可思议道:“你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跟我说没圆房呢?这是什么情况?不都那么恩爱了吗?难道是假的?”
“倒也不是假。”卫娴苦恼挠头,愁眉苦脸,“我怕疼啊。”
迟兰嫣脸也红了,呐呐道:“也就疼那么一会儿……”
真的会有人怕疼就不圆房吗?
卫娴起初是因为跟萧元河是结盟,哪知道后来觉得就假戏真做吧,他人也不错,当个丈夫也勉强合格了,但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她从小怕疼怕死,还听说生孩子很疼很疼,她就亲眼见过家里的婶婶生孩子嚎得整座宅子都听见了。
“我是怕生孩子。”她垂头,纤白的脖颈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迟兰嫣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倒是不怕生孩子,只是她家大人怕她生孩子。怎么感觉好朋友和丈夫都对生孩子有阴影。这种事情,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劝道:“哪有一次就中的,多少人求神拜佛都没孩子呢。”
“那倒也是。”卫娴也觉得自己杞人忧天。
这种事或许就顺其自然,再拖着只怕萧元河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万一他难受伤身怎么办?
“对了,你怎么突然来找我?”她把这事抛开不谈,打量起迟兰嫣来,谁让赵夫人轻易不来找她呢。
这一打量发现她眼眶红红的,看着是哭过,不会是又被婆婆欺负了吧?
迟兰嫣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开口:“婆婆要给我家大人纳妾。我一时无人可诉说,只好找你来了。”
“不是吧?那你家大人怎么说?”卫娴为她打不平。
迟兰嫣绞着帕子咬唇:“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我才心里没底。婆婆让我跟他提,我暗示了几句,他当时脸就黑了,出去之后几天没理我。”
“岂有此理,我找他算账去!”欺负她朋友娘家势弱不成?
卫娴猛地起身,拉着迟兰嫣就走,“他在哪里?刑部衙门?尽圆,快备车,我要出门!”
“哎呀,阿娴,你别急呀,我家大人今日不在刑部,他出城去了。”
卫娴气乎乎道:“算他识相。”
迟兰嫣啼笑皆非:“你呀,自己的事都没这么上心,光顾为我打抱平去了。你家王爷如何呀,我瞧着他最近总找我家大人。”
*
临近年关,刑部忙于将卷宗入库,将当年案卷重新核查错漏,赵笙笛忙了好一阵子,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结果有一天听小妻子暗示要给他纳妾,顿时气闷,在刑部衙门住了几天。
萧元河找来时,他还埋头在看年初的卷宗,头都没抬,“说吧,什么风把你这尊大佛又吹来了?刑部跟兵部没什么交接吧?”
“没有就不能来找了吗?”
“你昨天刚来过。”
“谁说今天不能来。”
萧元河轻松靠进圈椅里,百无聊赖地随手拿了个茶杯,自己给自己倒茶。
赵笙笛抬头:“王爷,我很怀疑你假公济私,办差时辰里到处玩耍。”
“赵大人也不看看时辰,现在天都黑了,当你面前这盏灯不在吗?”他伸指弹了弹案上的烛台。
烛火摇曳,明明灭灭。赵笙笛放下笔和卷宗,正襟危坐,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绯红官袍衬得他丰神俊朗。
难道卫六喜欢这样的官袍?要当位高权重的高官夫人?萧元河酸溜溜地想。
“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么发愁?”
赵笙笛年长几岁,以兄长自居完全没有任何负担,随时愿意开导小兄弟,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说,我有没有希望当上兵部尚书?”萧元河老实坐在那里,认真开口。
“噗!”赵笙笛一口茶喷出来,手忙脚乱地取了帕子擦卷宗上的茶迹,“你这是发什么疯,人家燕大人干得好好的,没招惹你,你觊觎人家官位做甚?好好的王爷不当。”
“你只说能不能。”萧元河恼羞成怒。
赵笙笛斩钉截铁:“不能。”
果然问题出在这里,萧元河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