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点上之后,家里的灯被关了,祈惹坐在最中间,双眼闭上在大家唱起的生日歌声中双手合上许愿,等她许好愿望,吹灭蜡烛,灯打开了,时间正好划过00.00
她十八岁了,祈惹的目光不自觉看向男人。
哥哥也正好在看着她,最后还是祈惹先挪开眼睛。
没有人发现兄妹二人之间的怪异。
分蛋糕的时候,许阿姨接了一个电话去阳台,是傅慵站到后面握住祈惹的手切开蛋糕,把蛋糕分给大家。
男人骤然靠近,冷冽的气息萦绕包裹着她。
大掌裹住她的手,牵引着她划开大蛋糕,一刀一化,好像这些年他庇护她,带着她走过的路。
以前也不是没有跟哥哥握过手,她的心从来没有跳得那么厉害,好像要跳出来了,耳朵也滚烫。
她还要拼命控制。以免被人看出异常。
兄妹两人站在一起实在太养眼了,有女同学趁机打开相机想要拍下来,傅慵对镜头很敏感,他斜眼看过去,下意识把祈惹往怀里带了护住。
俊美的男人脸色冷淡到令人心生寒意,那位女同学悻然放下手机,旁边想要拍照的人,也默契地收了手机。
分好蛋糕吃,家里不好闹腾,大家只把奶油抹到祈惹的脸上鼻尖,又给她拍了几张照片,最后拍合照。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许阿姨给人送下楼,一一打车送走。
之前投的一个项目有问题,傅慵进书房开线上会议。
祈惹回房间洗澡,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家里已经被收拾干净,许阿姨回去了,傅慵坐在沙发上,电视放着,声音却很小。
感觉哥哥有话要对她说的样子。
果不其然,傅慵看了过来,眼神定格到她脸上,随后看向她旁边的沙发上。
祈惹抿唇,挪走步子走过去,屏住呼吸在傅慵旁边坐下。
“哥哥。”
她人虽然是长大了,在某些方面依然像个小孩子,坐得笔直端正,小手乖乖巧巧放在膝盖上搭着。
男人收回余光。
“还想去打暑假工吗?”男人问。
祈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原本以为傅慵叫她过来,是想拷问她发错照片的事情,因为那张照片有点离经叛道,领口低得性感。
傅慵管她一直很严,以前祈惹还不明白为什么初中毕业之后,哥哥突然就不给她买裙子了,多数是长袖或者长裤,露个肩膀的衣服都没有。
还是在某次同桌跟她讲班上的趣闻,她才隐隐反应过来。
她们班有个男的跟艺术班的女生谈了,好了一段时间又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是男生觉得女生经常穿吊带太暴露总是被人看,女生觉得衣服很正常,两人产生了分歧最终拜拜。
祈惹回到家以后翻出傅慵给她买的衣服,初中以前各样各样漂亮的公主裙,高中以后...大相径庭。
那时候她就在想,哥哥也觉得她的衣服太暴露了?
她在微信上试探问过傅慵,她找了新裙子发过去问他觉得觉得怎么样?好看吗?
傅慵的十分直白且干脆,不好看。
祈惹跟他嘀嘀咕咕说班上很多人都说好看,网上很多人也说好看,就差没有把想要两个字脱口讲出。
傅慵却不再回复,祈惹干脆给他打电话。
傅慵在忙,她能听见敲键盘点鼠标的声音,有些后悔打搅他,却又不想挂断电话,“为什么不好看呀?”
傅慵说,“太短。”
“就是正常的衣服款式。”
对面停顿了一会,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告诉她,他不会给她买这条暴露的裙子,“你的首要任务是学习。”
祈惹干巴巴哦,电话很快挂断了。
没过多久,她收到了这条裙子的改良版本,十分保守且长,直接到脚踝。
祈惹当时,“......”
“在想什么不说话。”一句话将祈惹的思绪从回忆拉入现实。
“没、没想什么。”
男人明显不信,他就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祈惹在男人的目光中察觉到压力,不想傅慵察觉她走神,怕哥哥刨根问底,她垂眼,手指无意识搅动。
她没有办法让说出口,因为一旦讲了,哥哥就会明白,她藏在心底那些心思,自己至今都没办法面对的心思。
如果哥哥知道了会怎么样?会讨厌她吗?
不管她,又或者赶她走?
单是想想,祈惹都没有办法承受。
她渴望和傅慵亲近,想要越过那条名为哥哥妹妹的线和哥哥亲近,单是不可以。
这样是不对的。
心里错综复杂,越想越难受,她搭放在膝盖上的手拧巴得越厉害。
祈惹自以为控制得很好,傅慵应该发觉不了,却忘了她旁边的男人是个洞悉细节的高手。
“祈惹。”男人忽然叫她的名字,令少女自觉正襟危坐。
“谈恋爱了?”
傅慵原本不想跟她说这个,今天晚上祈发错照片,以及在他面前频发走神到叫人无法略视,他不得不问,不得不多想。
“啊?”祈惹猛然抬头,“哥哥你说什么呢?”
怎么又从暑假工跳到了谈恋爱?
男人看着她,看着她眼神躲闪,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