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傅沉都没有进来,宋莺时昏沉到半夜才睡着。
起来的时候, 是佣人叫她,有造型师来帮她安排今天的妆造。
等复杂的流程做完, 宋莺时换好衣服出门,没看到其他人, 倒是看到大伯母在安排保姆装东西,黄瑛应该已经启程离开了。
宋莺时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傅沉下来,她一只手托着下巴,闭眼假寐, 一旁的谭西奥看着她。
高定的旗袍穿在她身上更显华贵, 头发只是用一根镶嵌宝石的发簪挽起,流苏样式, 垂下来的是一块玉石,倒是跟她镯子颜色相衬。
她一脸精致妆容,也掩盖不了重重心事,听到动静,谭西奥和她一同回头。
暗蓝色的高定西装,换成任何一个人穿都会显土,可傅沉高大,天生的衣服架子,自身气质完全压住了这款颜色,他手里拿着蓝金色的领带,大步走来,头发抓在后面,随意却张扬。
宋莺时也忍不住惊艳了下,平心而论,这位老公比钱权更出色的就是这张脸了。
“走吧。”傅沉一声令下,谭西奥已经出去了。
大伯母连忙让保姆让开,看着傅沉和宋莺时一前一后出去,目光含恨。
坐上迈巴赫,车厢里瞬间涌入宋莺时的香水味,是清甜的花香调,后调有些撩拨诱人的味道,就像她今天的妆造一样。
傅沉看着细长的脚腕因为裙子拉起而露出来,细高跟将她的腿型衬得格外笔直修长。
旗袍一是看腰,二是看腿,傅沉很满意她今天的裙子。
他也毫不吝啬夸赞:“傅太太今天很美。”
“是宋小姐。”宋莺时纠正他,媚眼如丝,就连生气也挺可爱的。
傅沉兴致起来了,将迈巴赫的挡板打开,顿时和前面隔绝,他大手一捞,将人抱到腿上了,有了上次的经验,今天的车很高,不至于让她撞到头。
宋莺时立马挣扎,傅沉啧一声,没趣说:“你再动,我不介意试试在车上,我们还没试过,放心,谭助理听不见。”
宋莺时立马被吓住了,前面的谭西奥腹诽:我听得见,挡板又不是水泥做的。
傅沉对她的腰爱不释手,摸了两下,宋莺时小声说:“痒。”
傅沉立马手往下,捏住她的小腿,宋莺时只觉得全身都软了,他们做过好几次,傅沉知道她哪里最脆弱,比如脚腕后面,像是开关。
她伸手推他,傅沉微微仰着头,“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亲我一下,我就不为难你。”
“傅总,你是忘了吗?”宋莺时无措,傅沉却盯着她,这样看着她,眼睑半垂,流露的冷光,却让他像是索求温暖的受伤者。
宋莺时想到昨晚的事情,心里也不是滋味,“那你以后别再提那些事了。”
傅沉问她:“你在心疼我?”
宋莺时偏头,“我只是散发一点旁观者的关心。”
傅沉笑了,“那一桌,那么多人,就你关心我。”
宋莺时抿唇,傅沉凑到她耳边说:“你早说啊,我昨晚就应该去找你的。”
宋莺时脸热,连忙推他,他却松开她,慢吞吞说:“我从来没求过人,也没跟什么人道过歉,我求过你,也道过歉了。”
“我想了一晚上,要不要就按照你说的去离婚。”傅沉散漫说话,宋莺时听到这句,心口不自觉揪紧,发痛。
那种不舍的感觉又上来了。
傅沉问她:“你在期待我说什么?答应,还是不答应?”
“傅沉,这样没意思。”宋莺时感觉呼吸都紧促了,喘不上气的滋味。“你带我来傅家,该见的我也见了,该听的我也差不多都听完了,你也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一个能处理清楚这些事情的人。”
“所以,我建议你及时止损。”
宋莺时刚说完,傅沉便将她从腿上放下去,任由她滑向一边,宋莺时看着他极力掩饰的眼神,交织的愤怒和纠结。
挡板重新被打开,宋莺时一直到下车,也没有听到傅沉对她的话做出回应。
摸不透他心思的宋莺时,也不再问了,看着迈巴赫汇入车流,无数车子在前面让路,傅沉敛眸看窗,宋莺时猜测他应该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他那么理智的人,固执是性格,终究理智会战胜他的固执,明白宋莺时对他和傅家,都不是良人。
还没下车,就有人迎了过来,是谭毅的父母,谭西奥虽然也作为谭家人,应该出席这场婚礼,但他今天没有休息,还是按照工作流程进来。
傅沉递给谭西奥一个眼神,谭西奥应该是预先知道傅沉的意图,带着宋莺时先下车,宋莺时被保镖刻意围着,防止被狗仔偷拍,他们从小门进,谭西奥挡在宋莺时身后。
宋莺时回头看向傅沉,借着人影交错的空隙,看到谭家人谄媚的嘴脸,还有无数媒体的灯光聚在他的脸上,他沉着脸色,原本高大的身躯,被人群汇成的黑影笼罩,竟然有几个瞬间,似乎渺小,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撑着傅家所有的路。
宋莺时收回眼,跟着保镖低头进入无人的电梯,谭西奥快速按了关门键,长呼一口气,叮嘱宋莺时:“一会我还得去接傅总,宋小姐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会去找林盛的,婚礼仪式后,我会进入内场。”宋莺时语气淡定,一点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