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双儿争取时间的时候,温久试图跑到殿外求助。
嘴巴发不出声音,她逼迫自己冷静,一步都不敢迟疑地向外跑。
外面有守夜的宫女,只要推开这扇门……
就在她快到门边时,脖颈一紧,男人从后揪住她的衣领,将她双脚离地拽离了门边。
男人解决双儿只用了短短一瞬。
“想往哪里跑啊,小兔子?”
男人蒙着脸,但这声音,还有露出来的两只苍翠眼睛,都属于温久此刻最不想遭逢的那个人。
她想呼救,可嗓子像被石头堵住似的,憋得脸庞通红也吐不出一个音节。
“别白费劲了。”
拓拔琰懒懒道,修长的手指抚上少女娇艳的唇。
“本王说了要带你回北戎,可你不愿意,谢怀蔺也不放人,那——”
“本王只好当一回梁上君子,把你偷回去了。”
在他说话的间隙,温久用力咬在他的虎口,拓拔琰嘶了声,疼痛迫使他松开对温久的桎梏。
温久再次跑向大门。
还差一点点——
她的手指已经碰到了木质的门扉,但拓拔琰的速度比她更快,温久感觉到后颈一阵剧痛,紧接着,黑暗的潮水便覆盖了她的视觉。
原来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
拓拔琰单手捞住失去意识的少女,碧瞳兴奋地收缩。
第63章 故人叹1
宴会以并不愉快的场面结束, 谢怀蔺和几个心腹在这之后齐聚御书房。
“陛下……”江澧欲言又止。
“怎么,你又要说朕冲动了?”
谢怀蔺气笑:“江澧,别告诉朕你真的动了让她去和亲的心思。”
“不, ”江澧淡淡道, “臣想说陛下方才说得很好,扬我国威,震慑群臣, 令微臣叹服。”
向来克己复礼的人居然会认可他离经叛道的言行,谢怀蔺挑了挑眉,意外地多看了江澧一眼。
“只是如此一来……和北戎结盟的计划算是告吹了。”陈嵩满脸担忧。
“吹了便吹了。”
谢怀蔺不以为然:“拓拔琰瞧着就不是个安分的, 对付这种人, 用实力压制才是最有效的。”
“陛下说得是。”江澧赞同道,“北戎王狼子野心,跟他合作风险远大于回报,纵使今日与他同盟,日后他定会提出各种无理的要求, 若是我们不满足他,他早晚有一天会借机生事的。”
“他要真敢来犯, 就把他打回去!”
谢怀钰是在场年龄最小的, 心性也单纯。
“嘁, 区区北戎, 国土还没我们河东大,谢家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会怕那劳什子玄血骑?”
真正让他气愤的是拓拔琰竟不要脸地想求娶温久, 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还说什么会对温久好……
拓拔琰那么粗暴的一个人, 温久又那样病弱,嫁过去肯定会备受磋磨、被欺负得很惨的。
谢怀钰对温久有几分朦胧的思慕, 经李百薇点醒后,他羞躁的同时也明白自己与温久此生绝无可能。
少女是九天之上的皎月,是高岭之巅的清雪,因为过于美好而引人觊觎——可拓拔琰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他四哥的人?
能配得上温久的,唯有四哥一人。
少年虚空索敌般挥了挥拳头,跟好斗的小公鸡似的。
“行了,别整天喊打喊杀的,像什么话。”
谢怀蔺轻责:“让你盯着拓拔琰,盯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四哥,我派人盯着呢。那厮离开皇宫后便回了驿馆,没见他出来过。”
“这两天多增派些人手,重华宫那边的动向也注意着点。”
“四哥,你是在防拓拔琰和宋彧勾结吗?”
谢怀钰好奇地问:“拓拔琰入京后的一举一动尽在我们的掌握,重华宫也有重兵把守,他们两个按理应该不会有联系。”
“以防万一。”
谢怀蔺敛睫:“真想联络的话,方法多得是。”
今日这出可以看出拓拔琰根本无心谈和,此番亲自来访,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不清楚他具体的目的,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不达目的,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和亲一事估计很快会传开,久久那边得劳烦陛下解释了。”
江澧说:“她因为母亲的事一直被父亲迁怒,从小就心思敏感,听到风声八成又会自责,臣不便进后宫,只能麻烦陛下好好开解她了。”
谢怀蔺闻言哼了声:“用不着你提醒朕也会去的。”
江澧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又惹得帝王不悦。
谢怀蔺在宴上喝了点酒,怕少女不喜酒味,今夜本不打算去青鸾殿的,不过经江澧这么一提,他便按捺不住想去见温久的心思。
尤其是在发现拓拔琰对温久感兴趣之后,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只有见到温久才能平静。
于是他当即遣散了江澧等人,迫不及待地赶去青鸾殿。
等他到了青鸾殿,却被宫女告知温久已经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