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某人还不罢休,轻抵着她的唇,让她不自觉地张开嘴。可能是草莓冰沙的缘故,他的舌尖凉凉的,她没来得及确认这种感觉,他突然停了下来,抬头和她拉开距离,观察她的反应。
初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呆呆地睁开眼和他对视,嘴巴还微微张着,在尝试呼吸。
贺远舟确认她的接受程度良好,用气声轻轻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刚才的吻。
总而言之,整整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他们真正看进去的最多只有前四十分钟,后半段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压根连头也没抬。
等到分开的时候,初绪已经羞耻得快要晕倒,从他面前滑下来,埋头枕在他肩上一动不动,不敢把脸露出来。
贺远舟抬手摸了摸耳朵,低头看了一圈,拎起那杯已经化成水的冰沙喝了几口。
就这样一直挨到电影散场,他们等前排的人都走光了才出去。初绪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一出影院大门,就在商场明亮的灯光里显出原形,把手从贺远舟手里抽出来。
贺远舟奇怪地回过头:“怎么了?”
初绪一瞥见他的脸就会看见他的嘴巴,脑袋嗡嗡作响,瞬间闪开视线,不想跟他对视。
“你饿了吗?”他大概也知道她在害羞什么,轻咳了声,问。
“你先别和我说话。”初绪飞快回答,只顾看脚下。
“哦……”贺远舟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可她不说饿不饿,他连接下来往哪走都不知道,过了一会儿,不得不追问:“晚上吃什么?”
初绪的肚子里全是奶茶,脑子里全是接吻,下意识道:“我不想吃,我刚才喝饱了……”
一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劲,尤其是他们刚刚才进行过亲密的嘴唇接触,喝不喝饱不饱什么的是大忌。
救命!人为什么长了嘴巴用来接吻啊!
初绪不知道别人谈恋爱到底是怎么样的,总之她现在连看他一眼都受不了,再待下去可能会脑充血而死,只想赶紧逃回家。
想到这儿,初绪伸手推了他一把:“我们还是分头走吧,各回各家。”
说完一转身,还真要走。
贺远舟伸手把她拉回来,弯下腰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憋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戳戳她的脸:“我之前怎么没觉得你脸皮这么薄?”
初绪拍掉他的手,没好气地骂了句“你放屁”。
“走吧,带你买冰淇淋吃。”贺远舟重新牵住她的手,半拉半哄地带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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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看完电影,初绪纠结贺远舟到底喜不喜欢自己这个问题的频率大大降低。
反正他都愿意跟她接吻,至少证明不讨厌跟她肢体接触。换位思考一下,她要是对着自己不喜欢的男生,肯定是亲不下去的,她跟他谈恋爱不会像个尼姑吃斋,而是实打实能吃上肉,怎么想都不亏。
初绪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太好满足还是纯纯的饿中色鬼,就看中某人的身子,当天回去后平复下心情,就在群里跟姐妹们传道受业解惑去了,还觉得特光荣。
贺远舟要提前一周开学报道,八月转眼就过去了,他们中间见了五次面:去图书馆自习两次,看话剧《无人生还》一次,督查贺远舟考科目二一次。还有一次是初绪自不量力,非要跟着看他晨跑,结果没听见五点半的闹钟睡过了头。贺远舟从六点等到八点,好不容易等到她,室外温度已经高达三十四摄氏度,初绪跑了两步就放弃了,灰溜溜地跟他一起去星巴克吃早餐。
那次过后,他们俩有差不多有一个月左右没见着面。初绪开学的时候全家出动,三个人先是在北城玩了一圈,爬了长城看了故宫吃了烤鸭,之后才送她去学校报到。有初叶红和罗波峻在场,初绪压根不敢把某人喊出来,要不然才谈上一个月就见家长,未免太夸张了。
之后初绪也苦哈哈地开始军训,又要忙着交朋友,布置寝容寝貌,品尝食堂菜色,又要忙着参加学校社团,提前打听选修课老师的性格与好恶……累得连跟贺远舟发消息的次数都直线下降,还罕见地拒绝了他的见面申请,因为她提前跟室友约了去逛学校附近学姐推荐的画材店。
好不容易在北城安顿下来,适应了上课的节奏和大澡堂的热闹场景,国庆假期就到了。
初绪时隔多日见到贺远舟,才发现他军训完黑了三个度,头发也像是在学校随便找了个理发店剪的,在男女比失衡的大学滚了一圈,简直像个野人。当下顿时没了跟他约会的心思,拉着他去理发店重新换了个头出来,才看着顺眼许多,叮嘱他这段时间多敷点面膜,早点白回来。
迈入十月,李沛榆的生日也快到了。大学的第一个生日,初绪决定给她大操大办,瞒着她订了周末去大连的车票,一边像个仓鼠似的,在学校到处逛礼品店和各个系学生摆的野摊,看到什么好看的就买回来往箱子里放,准备到时候一起送给她。
那段时间KEEP还出了生日音乐盒奖牌,做成一只布朗尼小熊蛋糕的形状,拧紧发条还放生日歌,跑5.2公里就能拿一个,初绪赶在报名结束前火速交了钱,雄心勃勃地要给李沛榆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