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带着人在校园里逛着, 闻言不由惊叹了声:“找到了?”
江声笑着点头:“嗯。”
“是我们学校的同学?”老校长问。
“不是。”江声勾着唇角, 眉眼里皆是浑然天成的笑意:“是高中校友。”
“信息都对上了?”老校长又问。
“对不上。”江声摇头, 眼底无奈之中又尽是纵容:“说实话, 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对不上,但我能确定是她,以后也总有时间慢慢去了解。”
当时找人最重要的四条信息,除了“名字里不含X”是他有点想当然了之外,其它三点, 他确实是到现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乔念知的学生记录里为什么没有她?
-她是什么时候见过他肩上的痣?
-生日又为什么不是2月14?
老校长同感讶异之余,又觉得正是这样才更合理, 如果不是因为信息都对不上, 他们又何至于整整两年都一无所获呢?
又见他如此笃定,也就没再多问什么,只欣慰地点了点头说:“也好, 找到了就好。”
课余时间,操场上遍地都是蹦跳嬉闹的学生,不远处也有人欢呼着围做一团,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片刻后,人群中间忽然炸起一道石破天惊的吼声:“你小姑就是你妈!你就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你小姑就是只被人穿烂后丢掉的破鞋!破鞋——”
“你才是破鞋——”季嘉述红着眼,抓着曾子铭的领口, 一拳接一拳地奋力砸下去:“让你瞎说!让你瞎说!我打死你——”
“住手——”老校长见势不对, 赶忙上前呵止, 把人拉开后又问:“怎么回事?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打架的!”
曾子铭吃痛,率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没打他!是季嘉述打我, 他打我!好痛啊呜呜呜……”
江声瞳孔骤缩了下,看了眼边上仍然攥着拳头、满脸怒火的季嘉述后,而后在曾子铭跟前蹲下来,冷声问:“那刚刚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
半小时后,曾子铭妈妈陈美玉便抵达校长办公室,同时到场的,还有江声的律师吴卓。
“你好。”吴卓从西装内袋里取出名片夹,从中抽了一张递过去:“我是江先生的律师,吴卓。”
陈美玉见角落里曾子铭一脸的伤,却愣是被吓得一声不敢吭的样子,刚想冲过去把孩子抱住,也没来得及质问是谁动的手,就猛不丁被这阵仗给唬住了。
“律……律师?”她眼皮一跳,登时慌乱一片:“你、你们想干嘛?!”
“是这样的。”
吴卓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鉴于您肆意编造、散播温汐女士与季嘉述同学为亲子关系的谣言,构成的侮辱罪、诽谤罪、寻衅滋事罪,及您教唆曾子铭同学对未成年人进行人身攻击,并造成一定伤害,触犯《未成年人保护法》等行为,我方有权向您提起诉讼。”
老校长拧眉坐在办公桌前,盯着她神情俨然是不悦的。
江声则支着腮,意兴阑珊地坐着刷手机,除了边上站着个满面方然的季嘉述外,其余围观的同学,全都和曾子铭一起闷声杵在角落。
陈美玉环顾一圈,孰是孰非,即刻便一目了然,更别提,她私下到底是怎么议论温汐的,自己更是再清楚不过。
她心里慌得直打鼓,却不得不强撑着:“你……你们有证据吗!”
“取证的事就不牢您费心了。”
吴卓保持着礼节性地商务微笑:“您只需要相信我的专业,一定会有办法让您面临至少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的刑罚。”
“再不济,给您留个刑事记录,或是给曾子铭同学的档案添上一笔,让你们感受一下舆论加深、身败名裂的滋味,也还是很容易就能办到的。”
“届时,不论你诽谤他人的说法成不成立,您都一定、是个罪犯了。”
“……”陈美玉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听得当即就是两腿一软,差点没当场跪下去:“又、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说,你们凭什么就针对我啊?!”
“那正好。”江声关了手机,懒怠地掀起眼皮。
视线在角落里十几个越埋越低脑袋上逡巡一圈后,落在首当其冲的陈美玉身上:“都还有谁,你说出来,我一并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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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汐昨晚就没睡好,大早又突然被Bill拉着开了个毫无意义的大长会,以至于都临近中午了,才有时间去茶水间倒杯水。
“Bill是不是吃错药了啊?”Vince头疼地跟了进来:“这哪是开会啊,开的怕不是抨击大会吧!虽然他之前就有点针对你,但今天这也太针对了吧?!”
“emmm……”Nancy则一脸高深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吃错药,而是因为没吃药。”
Vince 不解:“啥意思?”
“你仔细想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态的?”
Vince思考一了下:“……昨天下午?”
“嗯。”Nancy一脸孺子可教地点点头:“那为的又是什么事?”
“为的是……”Vince恍然大悟:“Xaiver死活不让他喝那杯橙汁,还当着他的面自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