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越听越好奇:“所以小学妹到底是谁?又到底有多厉害啊?赶紧给我们说说啊!!!”
书景浩大咧咧地脱口:“就高一七……”
“叩叩——”
教室后门忽然被敲了两下,众人循声往去,只见立于门口的人,神情不知为何有些黯:“不上课了?”
话音刚落,铃声响起。
许越泽回味过来,很快也开始赶人:“别瞎打听了,赶紧回去上课!都高三了还这么好事,只会害了你们自己!”
江声心不在焉地上完最后一节课,又到了学思楼下,可直到看着最后一批高一生离开,也没能碰见预期的身影。
脑海中频频闪过那天在画室险些被拆穿的场面。
越想越不对味……
隔天。
他终究还是没能捱到午休,就再次来到高一(7)班。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可再次看到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时,眼皮还是禁不住跳了一下。
他找到她的同桌:“方便跟我出来下吗?”
“……啊?”
程曜不明所以地跟着他出了教室,没等发声,他就率先问道:“知道温汐去哪了吗?”
想起温汐上回躲着他的事,程曜不由有些警惕:“你……找她有什么事?”
江声亦想起上回他帮她打掩护的事,猜到两人关系应该不差,就直说了:“我们昨天上午还在一起,之后她就突然不见了。”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很担心。”
“昨天上午?”程曜诧异道:“她旷课是跟你在一起?”
江声闻言也愣了:“……旷课?”
“对啊。”程曜说:“她无故旷了一早上的课,老班没见到她人,就给她家里打了电话,结果家里也说没有,两边为这事都找翻天了。”
“然后过了午休,她不知怎么又自己回来了,一回来就被老班喊到办公室,可问她干什么去了她就是不说。”
“再后来就被家长带走了,好像是请了几天假。”
“……”
江声骤然失语。
旷课?
她居然旷课去参加比赛!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也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说得通。
她妈妈不可能帮她请假,要参加比赛,只有这一个办法。
而她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哪里又能有什么万全的对策,不过是一开始就报着鱼死网破的心态罢了。
怕是就算这事没有经由其它途径传播,她也已经不打算再隐瞒了。
我很开心。
可以关明正大的赢一次。
原来是这个意思。
程曜见他这样,一时有点不敢说话。
可他一直坚信温汐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便还是试探地问道:“……所以,你们昨天到底干嘛去了?”
江声忽地抬眼,眸光有一瞬的凛冽。
“你、你别误会啊——”程曜赶忙摆手:“我不是想打探什么!就是觉得这事要是能解释清楚,她说不定就不用受罚了。”
江声又是一怔:“受罚?”
“啊……”程曜一脸难色,心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面上却还是有些讪讪:“无故旷课,又什么都不解释,肯定要挨罚啊。”
“处不处分不知道,但主任已经说了,检讨是肯定要的,下回升旗就得到台上念。”
“你知道的吧,她其实还是挺敏感的,写份检讨倒没什么,但要当着全校的面念一遍,我总感觉……她可能会受不了。”
江声:“……”
直到这一刻,他才直观的感受到,原来之前她拒绝参赛的立场,还是不够坚决。而他试图动摇这份立场的行为,又究竟有多残忍。
会受不了吗?
可这还单单只是学校给予的警告。
家里呢?
又会用怎样的方式点醒她?
-
整个高一都在一栋教学楼里。
方柠从小超市回来,远远见那两人站在一起时,其实并没能听到什么,却还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们在讨论温汐。
-温汐去哪了?
-她会怎么样?
事实上,这些问题同样困扰过她。
她和温汐的对立由来已久。
小时候只在意高低对错,也知道一旦做错事,温汐必然会受到惩罚。至于惩罚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但随着年纪渐长,她也隐隐开始感到奇怪。
正常孩子犯错,家长无非就是教育或打骂,甚至为表诚意,还会当着受害者的面教训自家孩子,全然没什么见不得光的。
可是为什么,温汐每次都会彻头彻尾的消失几天,再出现时,整个人又会像被剥了层皮似的,惨白又黯淡。
这事她没法直白地去问温韶华,又因为因为温汐已经许久不怎么犯错了,而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去探个究竟。
所以时间一长,渐渐也有些忘了。
昨天乍一听说温汐出事时,根本也没来得及多想,脑子就被震惊占据。
只觉得她那样一个谎话连篇,全身上下都是伪装的人,辛苦隐藏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用无故旷课的方式自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