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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整个房间暗着, 程朔刚醒。
他的眼动了一下，半仰起身子，对上她的背影, 她坐在床前, 露着脚趾在剪指甲。
那幻动的光线来源于剧, 她开着电视机，上面播着乡村爱情。
程朔单手支着身体, 低哑的嘘了声:“这么暗, 不怕剪到肉？”
鹿雨正拿着指甲钳, 闻言也没抬头，只道：“有光。”
“什么时候醒的？”
“早你十分钟前。”
程朔看了眼时间, 问:“睡得还好吗？”
鹿雨扭头看他，眉目如画:“好极了。”
“那现在出去吃东西。”程朔翻开被子, 下床换衣:“有什么想吃的？”
鹿雨看着他□□的上身，想了想:“刚才过来我好像看见一家卖牛蝎子的。”
程朔答:“店跑不掉, 我们出门找找。”
鹿雨抬眸直视着他:“找不到怎么办？”
程朔穿好衣服朝她走去，他弯下腰, 脸在她眼前清晰了一度。
“今晚怎么样都让你吃上牛蝎子。”
鹿雨穿上袜子，慢慢说:“那我得信你。”
西宁的晚上夜空很静, 走出旅馆，两个人一左一右默契找店。
西宁的建筑物有它的独特风格，如果是餐饮店，灯光会打的很亮，即使在远处也能一眼看到。
但这条街附近有个景点, 到处是大大小小的餐馆, 找起来还颇费力。
越往景区方向走，人头攒动, 街上到处是摩托车和数不清的流动摊位，跟淄博烧烤一样，露天搭桌子，一长街都是人。
摊位上的烧烤，烤馕，青稞饼，都不是她的最爱，鹿雨还在找心心念念的牛蝎子。
晚上灯光交替，人来人往，鹿雨刚想过街，整个人被程朔拽了回去，他颔首说:“找到了，跟我来。”
没过街，很快就了店里，鹿雨扫了一眼门面，虽然不是来时看到的那家牛蝎子店，但这家明显生意更好，隔窗内，能看见厨师烧菜的画面。
两人坐下来，拿着纸质菜单开始点菜，隔壁桌也在吃牛蝎子，牛肉的香味飘过来，味蕾挑动但不禁挑，肚子同时咕噜叫了一声。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知怎么就笑了起来。
鹿雨虽然饿，但心情不错，指着墙壁上的菜图说:“我要再加份这个。”
程朔顺着她指的方向扫了一眼，问:“还有呢？”
“够吃了，牛蝎子有满满一锅。”
程朔一回眸对上她的眼神，她眼里清亮，说满满一锅时还用手比划，有趣又轻俏，在这烟火气的店里，热情的入乡随俗。
牛蝎子没等多久就端上来，杂碎汤泡馍
和汤肉包子跟随其后，店家还送了两杯熬茶，说这茶是专门给游客喝的，解乏。
鹿雨喝了一口，说不出来的味道，不好喝也不难喝，也是因为有了面前热气腾腾的大块牛蝎子，茶就不耐看了。
程朔扯着泡馍，看她低头吃牛蝎子，牛蝎子的位置比较刁钻，肉和骨头相连，她吃的慢吞吞。
他把撕好泡馍的杂碎汤推给她:“先喝口这个汤垫垫。”
鹿雨摇头没要:“你吃，你肚子叫的比我响呢。”
说完，她又笑了笑:“你真有意思，泡馍都帮人掰好。”
“怕你没耐心掰，直接一个馍沾汤汁。”
程朔没把掰好的那碗拿回来，反倒将她手边的那份拿了过来，在重新掰。
鹿雨看着泡起来的泡馍，小小的又鼓鼓的，尝了一口，香味浓，不腻。
她吃完舀了一勺子递到他嘴边，又指着桌上的菜说:“你多吃点，补身。”
她举的颤悠悠，程朔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吃掉勺子上的泡馍，淡笑:“勺子上有你的味道。”
鹿雨挑眉:“什么味道？”
“作死的味道。”
鹿雨:“……”
“我说让你补身哪里不对了，又没说让你补肾。”
程朔吃着汤包，压着声音:“字不一样，但一个意思。”
鹿雨又吃了一块牛蝎子:“男人是不是都不喜欢别人说他不行？”
程朔喝着杂碎汤，似有点无奈:“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这，算了，我这你也别说，你这张嘴挺能闹人的。”
鹿雨哼了哼:“越是不行越不让人说呗。”
程朔气笑了:“哪不行，你试过了？”
鹿雨轻轻答:“你哪里行了……”
他禁欲的本事，比她画画的功夫还好，明面上正儿八经，私底下坐怀不乱，自控力倒是行的破天了。
一个人越能忍，证明对方魅力不够大，鹿雨也不是计较这事，她自己的长相心里有数。
平时在一块他也有反应，反应还不小，就是亲亲抱抱都挺有意思，做起来……
你哪里行了，她这句话一说，程朔用力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简直就是火中热，水下浑。
——
从饭店出来，两个人站在路上买鲜榨果汁，榨果汁的是个少数民族的汉子，普通话说的很绕口，鹿雨站在摊旁，看着程朔耐心的和他解释要哪种口味。
旁边的烧烤摊人到处是人，有不少网红在探店，鹿雨找了空位坐下来等他。
“哟，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儿都能跟不识好歹的艺术家碰上，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