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沈西凌看见了在一旁的白笙。
他几乎是粗暴地一把拉过白笙：“放开我的未婚妻。我拿这个女人和你换。”
端木宏和沈西凌在生意场上稍微有些往来。
不过直到现在之前, 端木宏还真不知道沈西凌居然是个智障。
“不可能。”端木宏立刻拒绝。
他要杀的是狗，换个人来干什么。何况就算是换条狗也不行啊, 他们刺客还是有属于刺客的工作要求的，比如，不能随意更换刺杀目标。
“你为什么一定要对她下手，而不能换成这个女人！”
沈西凌狠狠地拧起了眉头。
他转头，看向白笙，大掌用力攥紧着白笙纤细的手腕：“他为什么一定要对小白下手，说！这一切是不是你谋划的！你想除掉小白，对不对！”
白笙觉得这份工作她是真的干不了了。
就算给再多工资，上司变成个神经病谁受得了啊。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也不用继续再干这份工作了。
判决书昨天已经发下来了，曾经的拖累，她那些根本不是亲生的父母妹妹，现在已经不再是她的拖累了。
白笙决定了。
辞职，必须要辞职！
做好决定后，白笙一下子就洒脱了。
她也不必再憋着：“我当然想除掉它！整天一到半夜就叫，一到半夜就叫，你问这个小区，谁不想除掉它！”
“果然……果然是你。”沈西凌眼里情绪复杂，有愤怒，有不可置信，也有一些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愫，“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沈西凌闭上眼，他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再次睁开眼，眼中已经只剩下冷酷和决绝。
他对端木宏说：“我出十倍的价格，我命令你，放开我的未婚妻，换成这个女人。”
端木宏：“不可能。”
沈西凌手下紧紧地攥住了拳，嫉妒让他内心烧灼得发狂：“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换成杀了这个女人！难道你和白笙……你们……”
端木宏：“当然不可能。杀流浪狗不犯法，杀人犯法啊先生！”
沈西凌：“……啊？”
端木宏：“你不会连这么基本的法都不懂吧？”
沈西凌：“……啊？”
端木宏：“另外，婚姻法规定，人，只能和人登记结婚。所以不管你和这只狗有什么样的感情，你们都不可能拥有法律承认的婚姻关系。”
沈西凌：“……啊？”
白笙实在是受不了了。
“沈西凌，你把手给我松开！”
大概是已经压抑了太久太久，此刻，白笙终于迎来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大爆发。
白笙扬起被沈西凌勒得青紫的手腕，上面有清晰的沈西凌的五根手指头印。
“你看看这里，你看看！沈西凌，你已经对我造成人身伤害了，我可以告你你信不信！”
“我整天像伺候爹一样地伺候你，是，你是给了我很多钱，但是你也无时无刻地不在侮辱我的人格！尤其是在外人在的时候！你只是我的老板，你凭什么在精神上pua我！”
“就算这样，我看你快死了，还是不忍心看着你去死，我还在想办法把你弄到医院，要不是有小路总，我差点就背着你徒步去医院了！是，我知道人有的时候不该这么善良，可是良心它就是不忍心啊，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这么多年的老板，我怎么样也不至于看着你去死……可是你居然想杀死我！”
“我是卑微的打工人，但是我不是任你摆布的玩具，更没有卖身给你！你凭什么让我死我就死啊？你就算给我再多钱，这工作我也不干了！”
“还有，谁会要一个喜欢狗的老板的老板啊！那不是变态么！而且，这只狗，它居然还没有打狂犬病疫苗！”
“沈西凌，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不是你辞退我了，是我，解雇你了！”
说完，白笙转身就走。
那一刻，白笙感到无比的舒坦，就像是这二十多年的能屈还能更屈，终于都在这一刻全都伸出来了。
晓络说得对，人不能活得太憋屈，该强硬的时候就该强硬一点！喝令！怒吼！
2
白笙离开的那一瞬间，沈西凌像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原来，原来救了自己的人是她，是她……
“白笙——！”
沈西凌痛苦地大喊出声，整个人“哐当”一声跪了下来。
路沫沫也不太清楚沈西凌是突发残疾了还是怎么回事，总之只会喊，居然不会追。
不过这样也挺好，追的话，还得给白笙造成麻烦。
端木宏趁着沈西凌发癫的功夫，把刺杀的任务完成了。
沈西凌是被警察带走的。
报警的是一位半夜被吵醒的热心群众，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原本大半夜只有狗叫，现在怎么还有人叫了，于是在大半夜报了警。
“警察同志们，辛苦了。”
在心中默默对窗外的警察们说完这句话后，路沫沫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