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点头,很快就恢复了笑脸。
陆澹望着她们两人的身影,目光染上一点温暖的笑意,还好未来他不是孤单一人。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忽的震动起来。
他打开探出的信息窗口,安装在院子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提示有访客出入。
监控录像拍到了陆震远的车子停在了车库。
一个月之内重回陆宅两次,过去两年都不曾发生过。
在阳台玩耍的林西乔和杳杳也看到了院子门口驶进来一辆车,惊讶地回到屋内。
“有人来了?”
陆澹,“是我父亲。”
林西乔微微睁大眼睛,陆震远吗?
他怎么回来了?
“他…他会上来你房间找你吗?”她没有任何准备,更不想在这种状况下被见家长,紧张感油然而生。
陆澹摇头,“他不上二楼。他不会发现你们。”
是他偶然发现的,除了母亲刚离世那会陆震远在主卧静坐了十分钟,后面他搬出陆宅,就算之后回来,也只会待在楼下的客厅里。
不会再踏上二楼
在未知道真相之前,陆澹总是在心里帮父亲辩解,他是怕触景生情,所以才不敢回到这个充满记忆的地方。
知道真相后,他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可笑。根本不是怕触景生情,或许是厌恶,又或者是觉得晦气,让陆震远不再踏足曾经和妻子睡了十余年的卧室。
“我下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你和杳杳先待在二楼。”陆澹交代说。
林西乔颔首。
陆澹下楼了,当他看到陆震远身边还有一个女人的身影时,他身形微顿,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倒映出了他狠狠攥紧的拳头。
“谁允许你带这个女人过来!“
陆澹没有和谢美红接触过,但外公留下来的那沓信封里有她的照片,他一眼就认出了沙发上的女人是谢美红。
他的眼眸里只剩下了冷漠,“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陆震远立即就站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陆澹,我是对不起你,但你美红姨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的教养都被你丢到狗肚子里面了吗!”
陆澹不是第一次表达出自己永远不会接纳谢美红的意愿,从陆震远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起,他对谢美红的厌恶和憎恶毫不掩饰。
父子俩屡次吵起来都是因为这个原因,但这是第一次,陆震远将这个女人带回这里,还要把人带到他面前。
在发生争执时,他选择护在了那个女人面前。
空旷的别墅里回荡起了他的吼声,如雷声一样暴躁的声音传到了二楼林西乔和杳杳的耳朵里。
林西乔还好,毕竟是成年人,心理承受能力能力强。但杳杳就不一样,毕竟是小孩子,吓得身体抖了一下,躲进了妈妈怀里。
“那是什么声音啊?”
“不怕,他们可能在说话。”林西乔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
杳杳转了一下眼睛,冒出了新的主意。
“我们去看看爸爸和爷爷在说什么好不好?”
林西乔,“偷听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
“可我们在二楼也一样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呀,那我们现在是偷听吗?”
林西乔愣了一下,或许是他们两父子的情绪起伏都很大,楼下说话的动静二楼都能听到一清二楚。
“去嘛去嘛,我们在楼梯那里偷偷看一眼就好了。”
杳杳保证自己看一眼就回来。
林西乔没办法,由她去了。
杳杳躲在走廊拐角偷偷露出一双眼睛,望着爸爸的方向。
“那个是爷爷吗?”杳杳压低了声音问道。
林西乔探头看了一眼,她曾在财经报纸上见过陆震远,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蓝天集团董事和面前这个眉目充斥着疲惫的中年人实在有些对不上号。
但从陆澹和他相像这点能判断出确实是陆震远,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美红姨?
陆震远的出轨对象?怎么有胆子带回到陆澹的面前。
亲眼目睹父亲在自己面前站在了谢美红的那边,陆澹对自己的父亲彻底失望,“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了,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就报警。”
这栋别墅是姜伟民当年送给女儿和女婿的新婚礼物,包括别墅内的装修和家私,不用陆震远出一分钱,但房产证上只写了女儿一个人的名字。
江桃雪走后,房子回到了姜伟民的手上,他过户到了陆澹名下。
陆澹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他有绝对的权利欢迎和拒绝任何一个人。
谢美红见他们两父子一见面就争个脸红脖子粗,这样吵下去,陆澹要赶他们走,就完全背离了他们过来找他的初衷。
她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老陆的脾气要收一收,不能这么暴躁和儿子吵架。
她站起来,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主动地当和事佬。
谢美红柔柔弱弱地说:“陆澹,你爸爸不是故意要吼你的,他最近累出了一身病的,身体愈发的差劲,有时候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希望你能多体谅体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们吵架都是因为我,我在这里跟你道歉,都是我的错。”
说罢,她拉了拉陆震远的胳膊说:“老陆你别和儿子发火,他还是一个孩子。有什么话,坐下来满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