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肯定回答我时,拿了别针,别在我后背领口上,说,“背上有齿痕……”
他放下手,脸上微红。
我一愣。
我想了想,微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朝着别过脸低头害羞的的小羊,半点不介怀地说:“没关系,反正我也咬了很多。”然后牵起小羊的手,碰到他内侧微微凹陷泛红的牙印,指给他看。
“你看,这里也有!”
小羊手腕被翻过来,另一只手贴住我手背,就那么捧上来亲了亲我指尖。
低下头,眼睛掩下一丝失落,口中几乎有点急切而渴望的口吻,低头喃喃,“真希望能快点被江蓝永久标记……”等永久标记全部全部都完成,被锁住的信息素在后颈、手腕永久留存,就再也不会流失了。
心骤然一软。
揉了揉我可爱omega有些湿的头发。我拿起钥匙,低头说,“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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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没有告诉我永久标记作用的原因,我大致也都猜到了。
“腺体退化的omega,是不是根本不存在永久标记的可能性?”
我开车前在手机上搜索了一圈。相关回复模棱两可。又搜了打印纸上的药品名称。似乎都是正常的调节信息素的药品。
暂时就放下了疑虑。
A城导航地图极其繁杂,各种路标重叠在一起,但附近药店倒是很多。找到电子地图显示离别墅最近的药店,不知道为什么,标记着一个亮着“红灯”的标志。
开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到。巷子口窄,只好把车停在外面。期间电话响了几道。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我赶时间,没接。
也没怎么细看就直奔药店。
似乎有来来往往的人中似乎有注意到我的举动望过来。进药店门时,旁边一道模糊的英文镶金字牌仿佛写着gloden lips…之类的字眼,一股时大时小的嬉笑吵嚷声传出来,有些奇怪。
收银机边打帐的店员明显是个omega,我一进去她抽了抽鼻子,闻到信息素混杂的气味,皱起脸咳嗽了两声。她习以为常的样子有些奇怪,熟练地以为又有什么omega街边易感期发作,自己不记时间还出去浪,托人来买东西的。
立刻抬头看我:“来买omega临时抑制剂的?”
不等人回答,她就一脸笃定,立刻蹲身下去找告罄后刚进的新货。很快拆开一盒丢上来:“要这个吗?最新的,保准夜店跳整晚,信息素都不会乱。”
我皱眉推开这个包装花花绿绿的临时抑制剂。“谢谢,不要这个。”
身体往前倾,靠近柜台,把打印纸递过去指给omega店员看。
omega店员跟我一对视。
她没接纸,忽然愣住。
瞬间横抱起手臂,满腹犹疑的表情打量我,“你是alpha还是omega?”
她又低头小声喃喃道,“这不合理啊,什么巷子里的小野马omega被你捡到,都应该乖乖让标记了。毕竟便宜不占白不占,怎么会暴殄天物还让你一个人来买抑制剂、抑制手环?”
她口中有些词吐露地太熟稔。
有点…不对劲。
我简单扼要地解释,“alpha,是给我自己的omega买的药。”她接过纸扫了一眼,倒吸一口气,忽然卡壳。
说话间,一群穿着清凉、走动时叮当作响的omega们推开药店门。
他们走到店员面前熟练地报出一串数字,连药品名称都懒得说出来,直接抽出钱包付账。店员把纸递过来,脸上有点尴尬地告诉我这些东西店里都没有。嗯?为什么?也许是我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对方边给几个熟客找货,边硬着头皮跟误入的人解释,“你应该不是A城人吧?这里…这里又不是什么正经药店……”
“你纸上这些药我们这里都不出售的。”
几个omega的视线顺着店员解释的话,移到店中另外一个人身上。互相嬉笑了下。然后推出一个长相明朗的omega到我面前,立刻了然我的第一性别,大大方方地解释说:“你来错地方啦!”
“这里可是omega销金窟。为我们专设的特殊服务场所啊!”
什么?!
我愕然,手上的纸立刻皱了。没发觉之前,就睁大了眼睛。
……
……
……
谈灼简直要气疯了。
捏在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他在马场滚了圈,脊骨摔碎几根,白天起来就好了大半,第二天按耐不住去马场问的时候才知道对方alpha易感期发作的事。他忍着没去别墅里找她。alpha和omega结合的确是天经地义,但是,告诉自己一声不行吗……谈灼咬着牙,死死盯着车里的定位仪,逐渐往那些荤素不忌的红灯区靠近,又腾出手给她打电话。
还是不接。
又被拉黑或者标记为陌生号码了?!
谈灼知道她长期静音,从来不接陌生电话,由此更加气愤,理智崩盘的瞬间,按下留言键:“蔺江蓝,你以后给我存好老子的电话。”
脏话都飙出来。
“你跟那个江亭在一起,我没意见,”到达地图上标注的omega红灯区时,谈灼边捏着手机说,边低头扯烂了身上的安全带,踢爆了车门走出去,“…打扰到你们,我就是每场比赛都输的烂狗一条——”
现在才发觉自己的荒谬,什么…最好的alpha朋友?
等她跟omega标记完再巴巴凑上去的朋友?谈灼自己都不知道,跑进专属omega的红灯区时,身上喷薄浓烈的野蜂蜜气味,仿佛带着“嗡嗡”的声响,烧的他自己都视线模糊起来,他跑进定位点短暂停留过的药店,手肘砸在前台玻璃窗上,打开手机里的照片,问店员,“这个女alpha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