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声和萧温阑都是好相貌,生得三个儿女也是各有千秋。
若说叶初雨和叶星河的相貌更偏向萧温阑,明艳张扬,那么叶长渡则是像极了他们的父亲。
只是叶远声人在高位,又因少时处境,显得更为内敛淡漠,像一把锋利的宝剑、一块无声的沉石。
叶长渡则看着更加温润一些,像一块无瑕的玉佩。
这样一位温润的青年,本该闲庭信步,着红佩玉走文官的路子,一支毛笔定千秋。
谁也没想到当年叶长渡高中探花之后,竟会弃文从戎。
毕竟他从小便受人瞩目,文采又十分斐然,许多人都以为他会走他父亲的路子。
听到动静,叶长渡抬起头。
待瞧见两个年级相仿,相貌却各一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他笑着招呼道:“好了?”
小梨花在他怀里躺得十分安详,甚至还舒服地发出了呼噜声。
叶星河瞧见这副模样,自是十分不满。
他边走过来,边说道:“小没良心的,平时我也没少喂你鱼干,怎么就冲我撒气?”
他说着,手欠,又想过来薅一把小梨花的头。
小梨花不满叫了一声。
“啧。”
叶星河显然忘记自己刚才的保证了,又想好好“欺负”下小梨花了。
但他的手才伸过来,就被叶长渡轻轻一拍。
“自己才说过的话,这会就忘了?”一句话就点明了他已然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叶星河当场俊脸微红,尤其看小梨花窝在大哥怀里,一脸有恃无恐看着他的样子,像极了它的主人。
叶星河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哥!”
他跺脚喊人。
“喊哥也没用。”叶长渡坐在圈椅上,一边摸着小梨花的头,一边抬眸睨他,“没出息,被几个姑娘家追着欺负。”
“那是她们人多!”
小少爷惯来要脸面,哪里肯承认自己这么轻易就输了。
“她们五个打我一个,哥不帮我还说我。”
叶长渡继续摸着小梨花的头,如叶星河所言,他不仅不帮他,还说他:“事先是不是你自己答应了的?当时你不还觉得她们人少,要小六再挑几个吗?怎么现在输了,又成了她们人多欺负人少了?”
“我……”
叶星河说不过了,气鼓鼓坐到了一边,生闷气去了。
“输了便输了,只日后你得吸取教训,不该见她们是女儿家便事先轻敌,这在战场上是大忌。”
“古往今来有多少将士,便是输在了轻敌上面。”
叶星河虽然有点少爷脾气,却也听劝。
原本只把这场比赛当成玩乐,但见他大哥把这事与战场挂钩,叶星河便也立刻定了心思,正起神色肃容道:“大哥放心,我日后不会再轻敌了。”
叶长渡点头。
对于他这番态度,他还是满意的。
自己这个弟弟虽然脾气大、性子也有些倨傲,但该听的话从来不会当做耳旁风。
他如今既然说知道了,那便是真的知道了。
“你总说大哥不教你,今日我便教你一回,今日你会输的原因,其一是轻敌,其二——”
他说到这,忽然一顿。
见不远处那个俊美的少年依旧站在原地,并未有过来打搅的意思,他先笑着招呼人:“时安,过来坐。”
裴时安看了他一眼,过来了。
侍女早已上了茶水。
裴时安坐在叶星河的身边,离叶长渡有一个座位的距离。
叶星河早已等得不耐,追问道:“哥,其二是什么?”
叶长渡正要说话,忽见原本好好坐在他腿上的小梨花,突然挣扎着跳了下去,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便见它已熟门熟路到了裴时安的脚边。
对待裴时安。
它倒不似面对旁人那般胆大,但其亲昵之态,显而易见。
这会它当着众人的面,黏在裴时安的脚边,还仰着那个圆滚滚的小脑袋,一边蹭着裴时安的腿,一边冲着裴时安轻声喵叫道。
一副要他抱的意思。
原本正准备喝茶的裴时安顿住了……
叶长渡看得十分惊奇,他知道这是小六如今的宝贝,只是没想到它竟会这么黏少年,若不是平日就如此,断不会这般。
叶长渡心下微动,面上未露,只嘴角掠过一个笑,说道:“看来这只小狸奴很喜欢时安。”
说罢。
见少年不语,只有小狸奴依旧在那边可怜的喵叫着。
试图得到主人的怜惜。
叶长渡笑道:“叫得可怜,时安抱抱它吧。”
他都发话了。
裴时安看着小梨花沉默片刻,终是开了口:“……是。”
他说着弯下腰,把小梨花捞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小梨花立刻又高兴地喵了一声,然后就高高兴兴地躺到了裴时安的腿上。
“哥,其二呢?”
叶星河这会倒是顾不上小梨花了,还在追问叶长渡。
叶长渡原本正在看热闹,被自己亲弟弟抓了袖子,无奈瞥他:“还是这么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