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
她也没有多想。
事情都在按着游戏既定的走向走着。
只是叶初雨不明白,为什么萧寒如今看着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有几次视线相交的时候。
叶初雨感觉到萧寒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也就没去理会。
车马行装都已经准备好了,她后日就要启程去杭州了。
裴时安始终没来找她。
叶初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没派人去问。
叶初雨启程前一天,裴时安和裴溪吃完晚膳,外面有人送来帖子,邀请裴溪明日出去踏青。
“姜玉卿?”
裴时安见裴溪接过帖子,便皱着眉问了一句。
裴溪笑道:“是,姜公子之前帮忙给你找了大夫,我还没好好感谢他。”
裴时安哦了一声。
他心中并无什么感受,嘴上却说:“那我陪阿姐一起去吧。”
说出口的时候,裴时安自己先皱了眉,觉得奇怪。
裴溪倒是未曾察觉到他这一份异样,听到这话,反而笑了起来,柔声与裴溪说道:“你身体不好,还是在家里好好歇息吧,我让白芍陪我去就好。”
裴时安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那我先回房歇息了。”他身体的确不舒服,尤其是那日见到叶初雨之后,这种不舒服就更加明显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伤也开始莫名其妙变多了。
这些伤……
几乎每天都会多一条。
不可能是别人动的手,言明一直守在他的院子,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的屋中,还伤害他。
只可能是他自己。
但裴时安对这些,毫无记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他在心中思索,未与任何人说起。
裴溪应好。
目送裴时安离开,裴溪的眼中开始闪烁起奇异的光芒。
她看着裴时安离开的身影,又去看手里的帖子,扬唇一笑,裴时安、姜玉卿、萧寒、叶星河、陆知斐……他们都是她的。
谁也抢不走。
裴时安心情愉悦,容光焕发。
她哼着曲子往里面走,去准备明日出门要穿的衣裳。
而裴时安回到屋中,忽然想到什么,问言明:“她明日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谁?”
言明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看到主子望过来的不耐眼神,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主子问得是谁。
他忙点头:“是,郡主替郡王去杭州迎亲,估计得走一个月。”
言明心中还满怀着希冀,但主子却再无别的反应。
他心里的希冀和激动也就渐渐淡去了。
裴时安洗漱完,回到床上。
言明也准备退下了。
裴时安要上床的时候,忽然拧眉:“这个荷包……”
他看到那只被他扔掉的荷包,出现在他的枕头边,从前的不耐变成疑惑,他没有发火,但语气也称不上多好。
显然是在责怪言明的自作主张。
“你怎么又把它捡回来了?”还特地放到他的床边。
“什么?”
言明愣了下,待看到主子手里的那只荷包,他比裴时安还要惊讶,他说:“这不是属下放的。”
裴时安一听这话,脸色越发难看。
但想到身上那些无故多出来的伤口,他沉默片刻,倒也没说什么。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言明满腹疑问地走了,而裴时安坐在床沿上,他看着手里那只荷包,本该随手扔掉,但犹豫片刻,他却没有动手去扔。
过了一会,他面上挣扎着,但最终还是动手打开了荷包。
他从未看过这只荷包里面装着什么。
刚才摩挲着里面似乎有纸张,他也只当是银票,此时却看到里面竟有几张字条。
裴时安微怔。
他把那几张字条拿出来。
黑色的笔墨力透纸背,能看出来写这些东西的人,当时的情绪并不好,又或者说十分激动,字迹潦草,还有浓墨……
不知道为什么,裴时安的心脏忽然开始狂跳起来。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他打开字条。
即便字迹再潦草,但裴时安还是认出那是他写的字,而让他更为震惊的,还是字条上面的内容。
“叶初雨”
“不要忘了叶初雨”
“裴时安,保护叶初雨,保护她”
……
裴时安怔怔看着上面的内容。
看着这些熟悉的字迹,写下的一个个字。
心脏剧烈,震耳欲聋,裴时安握着字条的手在发抖,他眸光震颤,继续颤抖着手去打开字条。
每一张字条,都写着叶初雨,都写着他要保护叶初雨。
只有最后一张字条,那上面,没有叶初雨的名字,而是写着一个名字——
“李希……”
裴时安轻声呢喃。
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等他冥思苦想,想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裴时安再一次头疼欲裂,比往日还要锥心的痛苦再一次传递于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