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要改变大概是比较困难的。
上千年的思想禁锢不是一时一刻可以打破的，或者说，不是内部的压力，能够让它崩塌的。
只有内外的压力到达的顶峰，才能够不破不立。
胤祚一边听着姜恬说话，一边靠在窗边看向窗外，神色变得有些担忧。
姜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神色不对劲，停下了说话，望向他：“怎么了？”
胤祚低头，看着姜恬双眼，而后仰起头。
姜恬伸出手，放在他的脸颊上：“不许看别的地方。”
“没事。”胤祚双眼之中的担忧化为温柔，而后俯身，在姜恬耳边说着，“姐姐别担心了。”
姜恬刚刚收回去的手瞬间捏住了自己的衣摆，而后撇过脸去：“别，别靠着别人那么近讲话。”
“好。”胤祚笑着回答，而后伸出手，帮她理了理额边的碎发。
今年的姜恬已经二十一岁，如果从见到的第一眼开始计算的话，他们二人也算是认识了十多年了。
胤祚的双眼之中带上了回忆。
那个撕破了自己衣服留下信号的几岁的小姑娘，到之后在玩趣的店铺里面遇到，然后……
一次一次的相遇，一年一年的成长。
在姜恬找上门来寻求帮助之前，他也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竟然已经有过那么多次的遇见。
而在那次之后，他们……
不，应该是他。
他的心脏，因为她而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在想什么？”姜恬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胤祚盯着自己的脸，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在想，你好像还欠我一件事情。”
姜恬五岁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手绳，那个手绳到现在，都还被他放在身边。
“我什么时候欠你——”
他把东西拿了出来，放到姜恬的面前：“还记得吗？”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太多年，之后就算他们变得熟悉，胤祚也没有在姜恬的面前提起过幼年的往事。
“还是说，这种绳子你送出去的太多，已经忘记了当初说的话了？”
姜恬伸出手，把胤祚手上的东西拿了下来。
上面吊着一个很小的金牌，写着一个恬字。
这是她的东西，已经尘封多年，变得十分模糊的记忆在这个时候清晰起来。
“当初的那个小孩儿，是你？”
“你居然还记得？”
那个时候的她才五岁，而胤祚，应该才两岁？
“那当然，我怎么可能忘记呢？”胤祚说完，又看着她，询问道，“现在可以兑现当初说的，答应我一件事情了吗？”
“什……什么事？”姜恬低着头，耳朵再次红了起来。
胤祚张了张嘴，说话的声音里面带着笑意：“娶我。”
“好……”
“嗯？”姜恬的双眼瞬间瞪大，仰起头望向了他。
“你答应了，那我就在家里等着你啦。”胤祚抬起自己的手，放到她的面前，“给我戴上？”
“已经旧成这样了，戴不上。”姜恬说着，捏了捏上面吊着的小金牌，“这个可以拆下来，我重新给你做一个？”
“你……我……”因为胤祚说的那句话，姜恬现在的脑子有点乱糟糟的。
她怎么娶他啊？
“你可是答应我了，不能反悔了！”胤祚继续说着，说完之后神色也变得正经了起来，“我回宫之后，就和额捏提起这件事。”
现在姜恬的阿玛姜榫也做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可以说是深得皇上的喜爱。
康熙对姜恬的存在自然也是略有耳闻，之前还有想要指婚的心思，毕竟当初姜恬参与选秀的时候，也给康熙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不过指婚这种事情，除非是皇帝特别看不顺眼某个大臣，想要让大臣之间结仇又或者是怎么样，不然都是要和大臣商议的。
毕竟订婚不是定仇，在被姜榫拒绝了之后，康熙也就没有再提过。
“等一段时间之后，额捏会让你入宫去的。”胤祚说着，捏住了姜恬的手，“过些日子，汗阿玛应该就会给我们封爵，等到时候王府建好，我们再成婚，如何？”
在宫里面生存，实在是过于艰难了一些，宫里面长辈太多，看那些个嫂嫂们过得如何就知道了。
每天早上要早早起来去给太后请安，然后要去额捏的宫中陪着额捏，在额捏身边伺候着吃完了中午那顿晚膳才能够回到自己的宫中用饭。
这一大早上的事情做下来就已经是让人感到疲惫不堪了，可下午并不能够清闲下来。
他们居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各种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而且身边照顾的人都是宫里面出的，能够用的顺手的也没有几个。
“好。”姜恬并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事情的时候会表现的时分坦诚。
胤祚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经验，只是捏住了姜恬的手，然后又捏了捏。
姜恬轻笑，胤祚仰起头，目光落在了她那双对着笑容的双眼上。
“你想要王府是什么样的？”胤祚拉着她的手到旁边的桌子上坐下，轻声询问着。
虽然这件事康熙并没有开始说，但已经成年了的皇子们出宫建府已经是早就在计划之中的事情。
封爵自然还是要在王府建立好之后，不然他们都没有地方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