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那么巧,傅明钦居然就在奶奶家里,时轻肯定让郑斌把自己送到这边来。
当时完全没有考虑那么多。
时轻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便听傅明钦道:“有什么忙是他能帮,我不能的?”
时轻:“……”
时轻隐隐约约察觉出傅明钦生气了。
但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
傅明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让她抬起头。
时轻这下真的瞒不下去了,她双手合十:“对不起,我把你的车刮花了……”
傅明钦微微一怔。
时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后面的车一滴滴我就开始慌,然后——”
傅明钦看着她:“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时轻:“我怕你骂我。”
虽然补漆什么的价格不算特别高,但修补后肯定比不上原来的。
“既然送给你了,车就是你的,重要的是人没事。”傅明钦松手,“下次出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时静娴和时轻并不是亲姑侄,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同样的,郑斌也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
时轻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被放过了。
如果是把奶奶的车弄坏的话,奶奶一定会把她训斥好长时间,不过奶奶完全是善意的。如果是时家那些人,指不定要怎么收场。
时轻:“我改天还是换回原来的车吧。”
开跑车在路上还挺显眼的,她觉得还是低调一点才好。
傅明钦揉揉她的头发:“改天给你换辆更安全的车。”
一开始他只想着时轻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点儿的跑车,没有考虑太多时轻开车技术。
时轻抬头看着他:“你真的不生气了?”
他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生气,完全不值得。
不过看着时轻带着几分试探的眼神,他觉得好笑:“一点小事,时轻,你不用这么紧张。”
时轻看他确实不把车的事情放在心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的去浴室里泡澡了。
泡澡的时候时轻看到田雨声发来的消息:「怎么样?你老公有没有问你为什么不回家?」
时轻:「在奶奶家遇到他,我们一起回来了,车的事情他知道后没有说什么。」
田雨声:「我打碎一个花瓶我妈都骂我半天,五百万的跑车剐了,他什么都没说?」
时轻:「一开始有点生气,实话实说后,他就不生气了。男人心,海底针。」
田雨声:「肯定是不舍得骂你,哪个男人舍得惩罚你这样的小美人,最多就是把你按在床上凶。」
时轻把手机放到了旁边。
过了一会儿她围着浴巾出来,拿了吹风机去吹头发。
时轻头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修剪,长度已经到了腰侧,墨发又浓又密,隐隐带着缎子般的光泽,对她来说,把头发吹干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傅明钦过来的时候,时轻的头发吹得半干。
他从时轻手中拿过了吹风机帮她吹。
她身上围着浴巾,单薄的肩膀和修长的脖颈在灯下恍若新雪,秀丽的侧颜仿佛工笔细细描绘而出,墨发间全是淡淡的茉莉香气。
过了一会儿,时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觉得已经干了,让傅明钦关了吹风机。
剐蹭车的事情已经被时轻忘在了脑后,她坐在床上,小腿翘了翘:“我想喝水。”
傅明钦大手突然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接着抱她去了外面沙发上。
这个时候不早不晚,傅明钦微波炉热了一杯牛奶给她。
时轻打开电视,捧着牛奶慢慢喝,傅明钦坐在她的身边,她很自然的靠在了傅明钦的肩膀上。
或许两人都是年轻人的缘故,这次过年完全没有过年的味道,更多像是一个长长的假期。
这些天傅明钦给姜姨放了年假,家里从早到晚基本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电视里的声音嘈杂,时轻明明看着这些画面,却出神到了很远的地方。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身侧的傅明钦已经闭上了眼睛。
时轻知道他挺忙的,哪怕过年期间也会有人送来一些合同给他看。
不过这确实难得的近距离看他的机会。
她被搂在傅明钦的臂弯里,被他有力的手臂桎梏得不能动弹太多,单薄衬衣下他强健成熟的肌肉线条隐隐可见,一张脸俊美得就像精心雕刻般深邃,高鼻薄唇,乍看有几分冷淡,细看却无比英俊。
时轻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肩膀。
然后就发现他睁开了眼睛。
时轻:“你继续睡,继续睡。”
傅明钦看了她几秒:“去哪里睡?”
时轻:“……还是回床上吧。”
沙发上空间不小,但对傅明钦这样身高的人来说难免有点憋屈。
傅明钦把时轻抱了起来,时轻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你想不想吃夜宵?”
傅明钦眼睛眯了眯:“什么?”
时轻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吃东西了。”
她晚饭的时候一直想着万一傅明钦发现自己把他车刮花了该怎么办,当时没有什么胃口,随便扒拉着几口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