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哦,我得回家看看我家那两个在不在家,这段时间不能让他们再出来玩了,太危险了。”
“你赶快回家看看,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家人知道她出事了没?哎,什么父母啊?”
小沐羽听着这两个陌生姨姨的对话,心里发慌,喉咙紧的说不出话,只好拽住一直在往前走的保姆,又指了指还站在楼下的那位姨姨。
保姆弯腰问道:“小羽,怎么了?我们去那边看看你姐姐在不在那里?”
小沐羽忽然心慌,心脏怦怦直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在保姆百思不解的目光下直接就哭出声了。
安静的夜晚忽然响起一阵嚎啕大哭,小沐羽不顾路人奇怪的目光,死死拽着保姆的胳膊,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姨姨,说话,刚刚,姐姐。”
奈何保姆只是个花钱雇来的普通人,她理解不了小沐羽的话,但路人的目光让她如芒刺背,慌不择路地伸手就要捂住小沐羽的嘴巴。
刚刚说话的那名女人眉毛一皱,满脸狐疑地走过来,保姆不敢再捂小沐羽的嘴巴,抓着小沐羽的动作也放轻了。
随后小沐羽如小炮弹一样跑到陌生女人身边,拉着她的裤子,哭着哽咽,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说道:“姨姨,我,姐姐,哪里?我姐姐,姐姐!”
陌生女人还是头一次被小孩讹上,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干净柔软的纸巾,帮小沐羽把眼泪擦干净,轻声问道:“那个人是谁啊?”
“保姆姨姨。”也许是陌生女人的声音太过轻柔,小沐羽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他拉着对方的衣袖,着急地说道,“姨姨,我姐姐?流血!”
陌生女人这才想起她刚刚和别人闲聊的事情,连忙问道:“你说那是你姐姐吗?”
小沐羽点头,着急地比划:“我姐姐这么高!头上有个粉色的发卡,是我给姐姐戴的,我姐姐长得超级漂亮!”
陌生女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牵着小沐羽走到保姆身边,说道:“我刚刚在那边看见一个女孩子,摔倒在地上,头可能是磕到石头流了很多血,救护车已经把人拉走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姐姐。”
保姆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摆手摇头,僵着脸假笑道:“不可能啊!那个不可能是小羽姐姐,小羽姐姐不会不小心摔倒的,而且小羽姐姐长得很漂亮!”
陌生女人看着保姆的样子,不敢把小沐羽交给她,迟疑地说道:“要不然我和你去找一下刚刚发现人的保安,要是真的话,我们一起去医院?您看?”
保姆是沐嘉月和沐羽的父母请的,她知道雇主在国外对两个孩子也不太关心,所以她每天至只是过来打扫卫生,顺便做个饭。
现在听到沐嘉月出事的事情,她根本不敢相信,这家人给的钱很多,而且没有那么多麻烦事。
保姆脑海里想着报酬的事情,焦虑地咬着指甲,看上去有些神叨叨的,被陌生女人提醒后才慌不择路地点头。
两个人带着小沐羽找到那名保安,保安是拍了照片的,准备要是没有人来认领,他就一家一户去问。
他把那张照片拿出来,低头看了眼眼睛都哭肿了的小沐羽,沉声道:“你们两个大人看吧,小孩子就不要……”
小沐羽听见了保安的话,当即又要哭鼻子,拽着几个大人的衣服,哭着说道:“要,我要看姐姐!呜呜呜!”
几人拗不过他,只好把那张照片给他看了一眼,虽然只有一眼,但小沐羽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照片里沐嘉月的样子。
闭着眼躺在草坪上,头发和脸上都染上了大片的血迹,脸色苍白地没有一点血丝。
小沐羽在之后的半年里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他梦到他姐姐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再也不会睁开了。
直到现在,他偶尔都会梦到那时候在医院看见的沐嘉月,他进不去,他姐也出不来。
这也是他每次出门都会给他姐打电话打视频的原因,他要确保他姐在他不在身边时是安全的。
那次事件过后,保姆就被辞退了,沐嘉月和小沐羽都不愿意再找保姆,但两人意外和那天晚上遇到的陌生女人关系更近了。
如果说在那时候帮助过沐嘉月和沐羽的人,只有这个陌生女人是真的帮助过他们。
沐羽突然想到什么,抓起手机就往他姐房里跑去。
等他跑到他姐房间时,医生正好把针头拔了,在和滕白小声说着注意事项。
他没管两人,闷着头往他姐床边走去,摸到他姐手机后,打开备忘录。
终于在最下面的备忘录里找到了一个叫宁阿姨的电话号码。
喉结滚动,沐羽将那串电话号码输到自己的手机里,等待电话被接通的过程是很煎熬的。
第一遍没打通,第二遍刚拨出去沐羽就站在墙边轻轻踢着墙面,直到铃声结束还是没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