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慈立刻单手叉腰:
“你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对症下药』,不过我更想表达的意思是,当你的元神状态处于极度沉郁时,双眼就会自动发生赤红异变,——假如你这次因为Adomania赤红双眼,是不是滴了琉璃眼泪收集瓶中代表Adomania的眼泪,就会立刻恢复正常?”
“是。”他点头。
“那么,我们初次见面时,我根本不认识你,没有和你发生交集,那时你的元神状态为何会进入沉郁状态?”
羿修又变得沉默,继续选择避而不答:“我只记得前天这次。Gnasche,爱到入骨的悲哀。”
“呸,呸呸!”钟慈嚷起来,“可恶,这也算机密信息吗?!”
此时此刻,她心内里头压抑的怒火越烧越大,只要再来一阵风加势,只要一个呼吸的时间,立即燃爆全场。
“为什么会生病?说!”她勒令。
“慈慈,这是我的隐私,请你尊重。”
“我连你繁衍后代的器官都看见了,还要跟我谈什么隐私?”
“慈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了?”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钟慈说。
她也是说完,才意识到自己那句话说过火了,缓和一下语气,钟慈伸手在羿修的脸颊上轻拂了一把:“修,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告诉我真相,好吗?”
“求你了,慈慈不要追问。”羿修表情很苦恼,也很坚决,“我是不会说的。”
“告诉我真相。”钟慈态度也很坚决。
“No!”羿修讳莫如深。
“是不是,你的病情跟我有关?”没辙了,钟慈只能把自己最恐惧的这个答案说出来。
“不……不是!”羿修略有迟疑。
“告诉我真相。”钟慈坚持。
“No.”他的答案依旧。
钟慈的眸光逐渐黯下来,沉默好一会儿,她忽然奋力挣脱被他握住的手,站起身,冷笑道:“羿修,love is over(爱已经逝去)。”
说着,她双手交叠在后颈,解开项链扣,慢慢摘下泣露,还给羿修:“以后,我都不想再与你产生交集,如果我的忤逆令你不爽,你可以立刻辞掉我。”
“慈慈。”羿修惊慌地想去拉她的手,被钟慈躲开了。
她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我钟慈今后就算活得再烂,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说完,钟慈边弯腰拿身旁的手机,边摸向头顶,把那朵粉蔷薇摘下来放在床尾凳上,一脸受伤的表情,决绝地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还有决堤的眼泪。
刚走出羿修家的大门,钟慈就忍不住开始流泪,为很多复杂的情绪而流泪。
快走到保安室时,她也没想着要遮一遮哭红的双眼,只是尽力在平和心绪,希望待会儿说话时不要带上哭腔。
敲门,她问:“刘队长在吗?”
“在的。”里面的人应答,“是羿太太吧,请进来。”
钟慈低垂着头,问刘队长:“我拿到手机了,没有现金,可以微信转账给你吗?”
“当然可以。”刘队长解锁手机把收款码调出来,却也很关心结果,“羿太太和羿先生和好了吧?”
“没。”钟慈直说,“要是和好了,就是他陪我一块来还钱了。”
“为什么?”
“原因很复杂。”
“还能再和好吗?”刘队长焦急地问。
这时耳边传来清晰的收款成功的播报声,钟慈苦涩地挤出一丝笑:“谢谢刘队长的关心,我们之间的事,听天由命吧。我先走了,谢谢你借我钱。”
夜风袭来,钟慈搓了搓手臂,有点冷。
漫无目的地走了近二十分钟,有件事她也有了最终的决断,招招手,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钟慈的目的地是伊望的家。
她有伊望家密码门的密码,输入密码,扭开门把锁。
客厅里的伊望闻声惊喜地抬起头,抢步上前,握住钟慈的手,失而复得般说:“慈慈你去哪了?”
钟慈浅笑,挣脱他的手:“去外面随便走了走。”
伊望又拉回她的手,开始自责:“对不起慈慈,今晚的寿宴不止我,我爸妈我奶奶他们都怠慢了你,你别放在心上好吗?”
“嗯。”钟慈点头,指向卧室,“我进去收拾东西,今晚我回家住。”
伊望舍不得,也不答应:“天都这么晚了,慈慈你再住一晚吧,明天我送你上班,再接你回家。”
“不了,”钟慈忽然正声,表情严肃地说道,“伊望,以后我都不会再来你家。”
『伊望』。
慈慈很少很少会这样直接叫他全名,忽然,伊望脑海里有种大事不好的预感涌现出来。
他慌乱地道歉:“慈慈你今天生我气了,是不是?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保证我发誓。”
钟慈凝视着他的脸,那表情似乎在做最后的告别,想最后看眼前人一眼。
好一会儿,她轻轻地说:“有些话我想明白了,也想跟你讲明白——我们是好朋友,做不了情侣,更没有机会成为夫妻。与其以后痛苦折磨,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
“慈慈你就是生我气了!”
伊望咬住这点不放,固执地强调着:“今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对,带你去家里,却又将你枉顾一旁,让你受到冷落,我真的可以保证,绝没有下次。慈慈原谅我好不好,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