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呐。”羿修轻笑一声,把她往上抱了抱,掂货似的,大步径直往厨房方向走去。
“小气鬼你为何要拿走送我的花花。”钟慈改捏他的脸颊。
“慈慈,我总不能把你当盘菜,直接搁在流理台上,然后一朵一朵从你身上拿玫瑰花吧。”羿修把脸努力往钟慈掌心里蹭。
“噢哟,听起来蛮有理。”钟慈摸了把他的耳垂,“那放我下来吧。”
“就几步路了。”说着羿修继续像掂货一样,掂了掂,小声嘟囔道,“还可以再长胖点,明天开始投喂。”
进入厨房,两人肩并肩站在流理台旁,有说有笑,没十分钟,就把这堆玫瑰花收拾好了,羿修从客厅各处拿来五、六只花瓶。
钟慈和羿修怀里各抱三十几枝花,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似的,对着花瓶口,你一朵,我一朵,依次放入玫瑰。
剩下的九朵玫瑰,钟慈齐齐放进一个清乾隆桃花洞釉灯笼瓶,抬眸问羿修意见:“我把它抱进卧室,可以吗?”
“当然可以,慈慈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有权做任何安排,连我在内,也得听你的话。”羿修黏乎乎地说着情话。
钟慈害羞,扭过身,指挥他:“那你把花瓶抱上楼。”须臾,补充说了句,“这瓶子是古董,要细心呵护。”
羿修弯腰,啄了两下钟慈的唇,退回双手抱起花瓶,道:“在这个房子里,你最珍贵,没那件东西、那样古董比得上你。”
钟慈脸颈酡红,跺了跺脚,催促道:“快上楼啦。”
边上楼梯,羿修边关心:“困了吗?”
“困了。”钟慈随即打个哈欠。
“洗漱好我们就睡觉。慈慈,你要睡我左边,还是右边呢?”
“只是单纯的睡觉,对吗?”钟慈不放心,又问了一遍,怕某人待会儿背信弃义,乱来。
“慈慈,你若是不想单纯,想做点其他的事,我也奉陪的。”羿修语气暧昧。
“我就想单纯地睡一觉,沾了枕头就睡。”钟慈不得不一本正经回答,想力挽快即将跑偏的对话。
“好,就按你说的睡。”
“那么,先生你能说话时别这样暧昧么,容易误会。”钟慈对他翻个白眼。
“慈慈,我认为把事情想歪的那位不是我。”
“羿修你在这样,我不理你了!”钟慈说不过他,只好拿出女人的特权来威胁。
“别别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你不理我了。”羿修讨好地轻轻撞了撞钟慈的肩,哄着,“还没准备你的睡衣,待会儿就穿上次那件大T恤,好不好?慈慈。”
“嗯。”某人脸已经红得可以滴出血了。
*
钟慈前半夜睡得很忐忑,却又不敢翻身,因为熟睡中的羿修还拉着她的手没放。
临睡前,他忽然提了个小要求:“慈慈,我们既然已经是恋人,睡觉可以拉着手睡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钟慈心尖一颤,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事情发展得真陡真急,真令人措手不及,料想不到。
钟慈睡不着,脑海里思绪翻呈。
昨天,不,前天晚上她还和羿修在这间卧房里决裂,当时她还放了不会原谅他的狠话,今儿,两个人就躺一块床上了,成了恋人,情侣,男女朋友,手拉着手一起睡觉。
说实话,这个心情其实很复杂,激动,开心,恍惚,不敢相信,也有担忧、焦虑。
钟慈倒不是担忧羿修会不会变心,或者哪天自己惹怒他了,会不会一口被吃掉。
钟慈更多的担忧是——神活万年,人却最多不过百年,他们能相爱的时间太短了。
虽然,还有人能投胎转世,还有下辈子,他们还能延续上辈子的爱情,可是……却要花费如此漫长的时光,等待,找寻。
漫长……
思及此,钟慈忽地后知后觉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羿修通过什么,找到投胎转世的自己?』
世界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投胎转世,意味着,返厂回炉重造,里里外外可都变了。
神,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准确锁定一个人吗?
越想,钟慈越觉得这事奇奇怪怪的地方很多,可侧耳听见身旁之人纤细却均匀的呼吸声,她做不出把人摇醒的鲁莽举动。
还是明早说吧,反正还有一天假期,能聊得出来的。
想着想着,钟慈睡意渐渐来袭。
再睁开眼时,她还恍惚了一会儿,旋即记起她在羿修家里,在他的床上。
“早啊,慈慈。”一个香艳的早安吻袭来。
钟慈扭头,捂住嘴巴:“牙没刷呢。”
“我也没刷。”羿修拿开钟慈的手,“慈慈你给我亲一口。”
几分钟后,钟慈差点窒息,喘着气,尾音还一抖一抖的,怨道:“这是一口吗?”
“嘿嘿。”羿修赧然地揉着自己的唇,傻笑。
然后,他们在彼此的瞳仁里看见对方,看见面红耳赤的对方。
钟慈抚摸着羿修的脸,像观摩艺术品那样,啧啧称叹:“这张脸实在太俊了,哪哪都是无死角的美。”说完,她又拿两根手指头去夹去扯,“真没戴□□?我来验验。”
“慈慈,你就不能诚心诚意夸我一句么,非得先夸后损。”抱怨完,羿修猛地咬住她的手指,在口腔里翻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