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老者把目光从羿修身上转向钟慈,温和地说:“夫人,金安。”
这话吓了钟慈一大跳,她连忙解释:“我和羿修还没登记,现在就是恋人关系,并不是他的夫人。”
“但早晚,你会是我夫人。”羿修插言。
钟慈不好意思地暗自捏他手指,羿修立刻回捏,两个人像搞小动作调/情似的。
老者笑眯眯地盯着钟慈,耐心等她和羿修打闹完,继续往下说:“夫人您比以前更加活泼。我这样说您不会介意吧。”
以前,自然是指前世。
听这话,钟慈明白自己前世与这位老者肯定有渊源,也肯定他知道只要自己出现在羿修身边,就会知道『前世今生』的秘密。
于是钟慈笑着回应:“当然不介意。”
紧接着,她调节气氛,故作遗憾地说:“老先生您肯定不知道,修的嘴巴好严,我基本从他那儿挖不到过去的秘密,这令我感到非常挫败。”
“哈哈哈。”豆家三人都笑起来,“先生的箴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学会珍惜眼前』。”
寒暄差不多十分钟,羿修抬手看了眼腕表,颇为遗憾地说:“我出来放风的时间快到点了,有机会下次聊。”
于是豆家三代人,从爷爷到儿子到孙子,齐齐从椅子上站起,弯腰,齐声说:“先生可以得到您的祝福吗?”
羿修便不耐其烦一一祝福,这才牵着钟慈的手告辞。
回到梧弦医院,1509号病房,钟慈催促羿修换上病服,她自己则给海每打了电话,通报一声,他们回来了。
“好,我这就来病房给羿先生做检查。”
钟慈正准备挂断电话,海每忽然激动地喊:“钟小姐,你的事,今天就能出好结果。”
“啊?!”钟慈惊讶,转而很感恩地说,“谢谢你,海医生。”
海每的声音又变回平淡:“不用谢。其实,羿先生知道这件事后,所有的事就是他在安排人做,我几乎没出什么力。”
“不对,这话不对,”钟慈在电话里急切地说,“海医生在第一时间为我伸出帮助的手,我心里会感激一辈子的。”
“钟小姐,你再说下去,我可没法保证还能气定神闲去1509号病房,所以请你别说,一切我都明白啦。”
“嗯嗯,我不说啦,一切我也明白的。”钟慈听出海每声音是有点点起伏变化的,变得感性了些。
挂断电话,钟慈等羿修换好病服出来,紧接着也进卧房换衣服,却是赶不走羿修。
“你快出去啊,我要换衣服。”钟慈推他往外走。
羿修不动,笑着说:“之前挑衣服需要帮忙,就让我留在房里,现在用不着人了,就赶人。小姐,我可不是随便就能打发的。”
“那你想怎样?”钟慈反问。
“给亲两口。”羿修立刻开出条件。
钟慈答应,却提出要求:“可以,但你不能在显眼的地方种草莓。”
“没问题。”羿修点头,顺势抱住钟慈,就往小嘴上结结实实亲了好几口。
海每进病房时,羿修已经躺回病床,钟慈正帮他垫腰枕。
“表演精彩吗?”海每问。
“特别精彩。”钟慈评价。
海每继续说:“父亲说好久没见豆老先生,看来我哪天要抽个空,趁马戏团还在海圳,与父亲一起也去观看一次表演。”
羿修接过话,慢悠悠地说:“小豆子这回也来了海圳,看样子是专门来找你的,但……应该还没勇气当面找你。”
哈?
钟慈立刻有了吃瓜的预感,豆登跟海每不会……是前男女朋友吧。
海每镇定自若地摆弄仪器,不咸不淡地说:“上次我跟他已经把话说清了,分手要分得干脆,他没借口再来找我。”
嚯,还真是谈过。
“有没有复合的可能?”羿修变得像个居委会大妈。
“没可能。”海每答得很干脆,“我不会再和拉个手就脸红、说句话就脸红的胆小懦夫恋爱。”
啊?钟慈迷惑,虽然刚才碰面只有十几分钟,可左看右看,她也没瞧出豆登是个shy boy(害羞男孩),是不是人家已经改好了,不害羞了。
果然,羿修把这话说了出来:“小豆子现在改了,不再是说句话就脸红、害羞、怕生的少年,为人挺落落大方的,马戏团的商演对接工作,他爷爷都交给他来负责,如今小豆子已经很会social(社交应酬)啦。”
听到这里,海每终于不淡定,转过身,往羿修手指夹了个检查仪器:“大人你信不信,江山能移本性难改,只要再来一次,他还会变得懦弱。——本性,根本改不了!”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怎么想的。”羿修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明明还都相爱,就不要分别,分别的苦,是很苦的,希望大家都尽量不要品尝。”
海每闷着声,不再接话,默不作声给羿修上完全部的检测和治疗仪器后,一如往常地不做停留就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钟慈抬着凳子挨着床尾坐下,好奇地问:“海医生跟grey怎么回事啊?”
“慈慈你怎么这么八卦。”
“我关心海医生嘛,就像你关心她那样。”
“我看关心是假,八卦是真。”
“再胡说,信不信我锤你。”钟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