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伊望没听清,觉得这小子诚心在找骂。
“嫂子,嗐,你心上人,你女神,我学姐,钟慈。”周午吓得一口气给钟慈加了这么多头衔。
“谁?”伊望霍然坐起来,“你再说一遍,大声点。”
“我、我遛狗看见钟、钟慈学姐了。”
“在哪?你把人给我盯死了,我马上过来,要是跟丢了,我弄死你。”伊望掀被子,穿拖鞋,一气呵成。
睡衣睡裤也来不及换,伊望拿起车钥匙,边出门,边抓住鸡窝头:“人在哪?”
“洗面公园。”
“给哥盯死了,听见没?”他再次强调。
“听见了,哥。”周午险些对着空气做出敬礼动作,“我保证像无人机那样,把学姐锁死在我的视野里。”
洗面公园湖边大柳树下。
钟慈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水,低头准备继续写生,忽然被人从身后团团圈住。
她慌乱地要回头:“你、你干什?我、我没钱。”下意识她以为遇上了抢劫。
“是我,慈慈。”伊望失而复得地说,“你跑哪去了?”
“啊?——是小望,你快放开我。”
“不放。”他委屈地说“放开了你又会丢下我。”
“你松开,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钟慈扒拉他的手。
“不好。”
这次是给糖都哄不好了,钟慈自知有错在先,拿起水壶往后递,讨好地说:“要不要喝口水?”
“不喝。”
“喝点嘛,夏天容易流汗,每个人都要及时补水噢。”钟慈还拿他当小孩子哄。
“我这次很生气,你哄不好我的。”
“你松开手,”钟慈失笑,“让我转过身看看你,成不?”
“我瘦了,也憔悴了。”伊望用略带哭丧之意的嗓音说,“都是想你又见不着人闹的。”
“错因在我。”钟慈主动承认错误,“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成不?”
“不行!我这次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这时,一旁传来狗吠声,钟慈歪着脑袋寻身望去,见一个呆若木鸡的年轻小子直愣愣看着他们,立刻羞红脸提醒伊望:“你快松手,被人看见了。”
“不松,随便他们怎么看。”
钟慈怒极,实在没辙了,抬起脚狠狠踩下去。
“哎呦——”
伊望吃痛,钟慈趁机逃出他的“圈禁”,顿时跳离他一米远的距离。
伊望用很受伤的眼神看着她:“慈慈。”
钟慈顿时心软了,主动过来牵他手:“走,姐姐带你去参观我的新家。”
眼神却克制不住地往他脑袋上看,须臾,钟慈没忍住问:“你怎么把头发染大粉色了?”
“这是桃花粉。”伊望一只手牵着钟慈,一只手替她收拾画架,委屈巴巴地说,“我找不着你,邵楷之那混球说让我染个桃花粉的头,这样能把你招回来。”
“真是胡闹。一个敢说,一个敢听”趁他弯腰收拾画架,钟慈抓乱他的头发,“靓仔啊,你长了个鸡窝头。”
“慈慈。”伊望转过身一用劲把钟慈带入怀里,又紧紧抱住,“这四个月我想你想的睡不着,老失眠,再帅的男人也必须糙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精致boy你快松手,咱们回家。”
“我再多抱会儿。”伊望不依不饶。
“旁边有个小子一直盯着咱俩。他眼神很不对劲,我们快点离开。”钟慈只能干着急。
“他是我室友。月亮湾KTV庆生那次他也在。”
“是熟人啊?那更不能让他看了,你快松手。”
“不松不松,就不松。”
“我数三声,你不松,我马上不理你。一、二……”
还没到“三”,伊望很识趣地松开手,转头把怒火撒周午身上:“我叫你看了吗。”
“哥,我刚发呆在走神。”某人怂了,立刻背过身,“我发誓真的啥都没看见。”
那只像雪球一样的蝴蝶犬脱缰野马似地朝钟慈这边跑,周午还拽着狗绳,一个没留意险些栽倒来个狗啃屎。
钟慈蹲下亲昵地抚摸这只蝴蝶犬,问伊望:“它叫什么名字?”
伊望茫然地摇头:“我也是今儿头次见这条狗。”
钟慈瞥了眼头发乱得像鸡窝的某人,手一指:“你过去,蹲它旁边,我给你们拍张照片。”
某人乖乖点个头,真就蹲过去挨着狗狗,见钟慈掏出手机,恍然想起重要的事:
“慈慈你新号码多少。你是不是还注册了新微信,快加我好友,置顶我。”
“待会儿说。”
“哦。”十几秒后,“你拍好没?”
“没有。”钟慈给出新指令,“小望,你把狗狗抱起来,笑一笑,我再拍一张。”
“先说好拍完这张,你就告诉我手机号。”
“okay,没问题。”
某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抱起小狗,对着镜头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周午紧张地立一旁,他不敢再惹伊望这只炸药桶,转而笑眯眯地望向钟慈:“学姐,好久不见。”
“你好。”钟慈对他笑笑,“你家狗狗真漂亮。”
“慈慈你喜欢啊,喜欢我们现在就去买一只。”伊望插言,积极献殷勤。
“不用了,我租的地方太小,腾不出给狗狗睡觉玩耍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