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钟慈顿时负罪感爆棚,下意识就要拒绝,“不用啦,那段日子早翻页了。”
“我给你准备了一件小东西。”羿修兀自继续说着,“不是昂贵的珠宝或者钻石或者水晶。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就是一件朴素的小礼物,小姐你愿意收下吗?”
“是什么礼物啊?”钟慈勾起好奇心。
话音一落,羿修突然对着钟慈,慢慢拔掉珍珠领针,慢慢拽开领带,一颗一颗,缓缓解下衬衣扣,场面顿时色/情起来。
“你、你想干嘛?”钟慈慌了,连忙把车往慢车道开。
见这架势有点朝失控边缘发展,钟慈不觉咽着口水,最后一个刹车踩到底,车子停靠路边,闭着眼,结结巴巴道:“老板你可、可不许脱衣服玩裸/体啊,我……我不好这、这口的,这个歉礼对、对我不管用!”
闻言,羿修扑哧笑出声,手里动作却没停:“我可没说要脱光搞流氓啊!小姐,你思想也忒不健康吧。”
“那你对着我脱什么衣服!”钟慈愤声控诉。
“我要摘脖子上的项链,”故意停顿几秒,羿修继续说,“不解衬衣扣子,就是给我十只手也摘不下啊!”
“项链?”捂在眼眶上的指缝霍然打开,钟慈睁开眼,转头看羿修,重复说道,“你要送我一条项链?
“Bingo!”(没错)
“这……这不好吧。”钟慈放下手,窘迫地说,“既然是你随身佩戴的东西,说明它意义非凡,我不敢接受噢。”
羿修却很神秘地说:“它存在意义就是去到有缘人身边。”
“这样啊,”钟慈沉思咀嚼这话,须臾认真问,“那它怎么判断对方是不是有缘人呢?”
“如果遇到有缘人,它会动。”羿修简单说了一句。
“它会动?”钟慈重复词语,但表情仍然很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羿修摸到脖子后解开项链扣,缓缓取下一条普通的银色项链,上面坠有一只小指指甲盖大小,外观像颗晶莹泪珠的吊坠。
他一字一句道:“这里面的八滴水珠会流动。”
“嗯?”钟慈没听懂。
羿修轻轻拉抬起钟慈的掌心,轻轻把这颗泪珠项链放上去。
钟慈立刻低头查看。
从外观上看,她觉得这颗眼泪像是树脂制品,但质感明显远胜树脂,于是她又认为这是一块类琥珀,可是内部纤尘不染,除了一排针眼大小的水珠,一丝杂质都看不见,很是特别。
“你可以摇摇看,”羿修说,“这些水珠会立刻‘撒娇打滚’地变换出,不同的图形。”
一分钟后。
“真的耶。”钟慈停止摇晃,大惊道,“它们相碰后,竟然没有汇合凝成一滴大水珠,而是各玩各的,好神奇。”
说完,她猛地抬头睨眼看着羿修,严肃了表情,缓缓说道:“你又骗我,这些根本不是水珠,而是结晶,所以它们才不相融!”
“它们全是水珠,”羿修朝上竖起三根手指,“I promise(我发誓)。”
“嗯哼,”钟慈压根不信,抬起下巴,“证明给我看。”
话音一落,耳畔传来“啪咔”一声响,羿修解开安全带,酷酷地说:“小姐,下车。”
“又要干嘛?”钟慈反问。
“我要自证清白。”某人迫不及待地催促,趁间隙戴好手套,“快下车,咱们去前方那个喷泉广场。”
钟慈不情不愿锁好车门,羿修便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连哄带骗给拉到了喷泉广场。
他的目光一直在左右环顾,钟慈搞不懂他在寻找什么。
忽然,羿修停在星巴克外面的卡桌区。
他拉着钟慈款步走向一个坐在卡椅上,正愁眉苦眼抽烟的男士面前。
“对不起,能找你借个火吗?”羿修礼貌地问。
“没问题。”抽烟男立刻爽快把桌上的打火机递给羿修。
“东西呢?”羿修转头问钟慈。
“什么?”
“项链。”他无语。
“我兜里。”钟慈摸出项链。
接过项链,羿修在食指上绕了两圈,旋即“啪”地一松手,吊坠下坠一半,稳稳停在半空中。
他立即打燃火机,把熊熊的火苗送到吊坠下方,烤着。
“你干嘛呀?”钟慈惊愕地问。
“水,遇热会蒸发,这个常识小姐是知道的吧?”羿修反问。
“当、当然知道啊。”钟慈涨红脸,觉得这个问题有辱智商。
“那就好,”羿修笑着说,“给我一分钟,让你见证奇迹。”
“奇迹?”抽烟男把烟头摁进烟灰缸,好奇地看着他们俩,说,“你们在表演魔术?”
“算是吧。”羿修含糊应答。
于是,好奇这场结果的人,从一个人增加到了两个人,钟慈和抽烟男。
一分钟后,羿修熄灭打火机的火苗,得意地举高手,把项链吊坠移到钟慈眼皮底下,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瞧瞧,是不是出现了水蒸气。”
不用瞪大眼睛,一眼就看见了,八滴水珠全蒸发成水蒸气了,令这颗眼泪吊坠从里到外一片雾蒙蒙。
钟慈斗败公鸡似地恹恹承认:“是的。”
闻言,羿修潇洒地一卷项链,把整个吊坠藏进手心,转头客气地对抽烟男说:“谢谢你的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