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审美,钟慈竟一时无法评价——是过于单调,还是过于高级,以至欣赏不了其他的。
想到这里,钟慈伸手随便抽出一条白色内裤,像拧□□弹似的表情壮烈、牙根发酸、心头颤动。
幸好,这不是三角的,否则她立刻撞墙。
然而刚走了两步,她又倒退回去,顺手拿了条及膝运动短裤,迅速把另一手上的内裤团团裹在里面。
走到床边,她尴尬地递给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某人。
“谢、谢谢。”
羿修一边小声地说,一边伸出手从钟慈手里接过自己的内裤,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把这条内裤藏进被子里。
钟慈礼貌却窘到天边地背过身。
背后是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大约几十秒后,她听见羿修低声说:“我、我穿好了。”
钟慈却没着急着转身,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道:“老板,我可以申请提前离开么?不等到晚上9点了。”
“对不起。”
羿修又开始一叠声地道歉,继而语气担忧地说道:“我不是在你面前故意不穿briefs的,小姐你可以接受我诚挚的道歉,并且不在心中因为这件事对我减分?”
钟慈一怔,旋即摇头:“不会减分的。”
她继续说:“海医生昨天晚上电话里跟我讲过,每次你生病后疼痛最厉害的部位是肺部,其次就是双腿,容易痉挛不断。”
闻言,羿修大着胆儿从被子里伸出右手偷偷去拉拽钟慈的衣摆:“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不转过身看我呢?”
“你是花儿么,有什么值得看的!”钟慈找了个理由搪塞。
“我不是花儿,可我是一个伺候花儿的园艺师,”稍微顿了顿,他又补充,“□□(业余爱好者)。”
钟慈仍背对着身子,语气凶狠狠地回应道:“我现在只佩服expert(专家)。”
闻言,羿修不确定地询问道,声音充满真挚:“我虽然只在业余时间才打理花草,可我有美国高级花艺师证,以及,多年前我在加州读了个植物学本科,小姐这些在你眼里能算个expert么?”
此话一出,钟慈猛地转过身,嗔道:“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什么?”显然羿修没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他趁钟慈转身的瞬间又稳又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这边带。
“斯文败类。”她斜睨着某人。
“谁让你不理我的。”他还挺有理。
钟慈气咻咻坐在床沿,凶着声音道:“干嘛。”
羿修赔笑道:“我给你念诗,好不好?”
“随便。”
“那么,我还是念Mr.Bir-d的《飞鸟集》。”
“If you could see yourself the way I see you,
you would see the ineffable beauty of your soul
and love yourself the way I love you.”
钟慈再一次沉浸在有声书播客迷人蛊惑的声音里,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她的肚子又咕咕叫出声。
钟慈尴尬地揉着肚子,语气乞求道:“老板你就放我现在回家吧,我扫个单车回家,正好还能简单做顿晚饭。”
“晚饭我也替你点了,应该在半小时内可以送来。”
“我想回家。”
“吃了饭再走。”
“你就是想拖着我挨到晚上9点。”
“小姐若肯发发善心多陪我会儿,11点走最好了。”
“你休想。”
“其实,我一直就在妄想。”他期期艾艾地回。
“我现在把你敲晕,立刻逃走。”说完,钟慈拾起一个腰枕,半用劲地捶打着羿修,却一举一动间刻意避开他的右肺。
羿修肯定不会逆来顺受啦,一边躲避敲打,一边去拽钟慈的手,两人拖拖拽拽拉扯间,钟慈一个没稳身子前倾,好巧不巧地亲到了羿修的唇。
时间静止,动作静止。
两人,四目相对,表情都很呆愣。
几秒后,羿修动作细微却颇为主动地又啄了两下,浅浅的胡茬刺痛了钟慈。
顿时,她像烟花一样炸了,“腾”地从床上弹起,又重重落在地板上,红着脸,扭过身子不敢看羿修,似乎有点慌。
此时此刻,钟慈小心脏乱跳不止,呼吸也快接不上来。
“Aly,I love you,always.”过了好一会儿,羿修忽然打破这阵沉寂,重复着郑重地说,“慈慈,我爱你,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跟我说第一句时我更喜欢你了。”
“假话!”
钟慈却想也不想,下意识否认,她不会相信的:“你这样的男人什么出众的女人没见过,怎么莫名其妙会对一个哭得泪眼婆娑的伤心欲绝的女人一见钟情?!”
他前倾身体去够钟慈的手,用力握住:“别不信,我不仅对你一见钟情,还日久情更浓。慈慈,我是真的爱你。”
钟慈却固执地强调:“你骗我,我各方面都不出众,家世、长相、财产……处处都不……”
“好”字还没说出来,羿修半跪坐起来,一把拉住她往自己怀里带,他受不了她这么说自己。
钟慈被他带过来扑进怀里后,正尴尬两人的姿势贴得太近,想往后退,谁知,羿修速度很快地松开自己拉在她手腕的右手,直接改换为揽住她的后腰,直接封锁死她的退路。
几乎同个瞬间,羿修的另一只手已经轻轻托在钟慈后颈处,然后,他便像只发/情的动物,凶猛地掠夺着钟慈的唇,又咬又吸又啄又吮又嘬,各种力道的kiss,轮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