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想扇傅安和大耳刮子。
被傅安和当场来了个碰瓷, 自抽一耳刮子,然后哭哭啼啼地跑去养心殿找穆九黎哭诉, 一夜未归。
次日穆九黎就封她为安妃。
这可真是自损八百,别人净赚一千。
*
江太后却是被气得直接砸烂了一只她最爱的粉彩麻姑献寿茶盅。
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个蠢货!”
崔姑姑连忙上前轻抚她的脊背, 劝慰道:“娘娘您息怒,千万别气坏自个。”
江太后哪可能息怒, 她没好气道:“连庄妃那个蠢货都知道避安嫔的锋芒,宁可去对付明美人,也不敢招惹安嫔,偏她看不明白,干出这等自取其辱的事情。”
崔姑姑抿了抿唇,心想:哪是安嫔看不明白,她是仗着您的宠爱跟自己肚子里的护身符,这才不管不顾硬要去跟安嫔争长短。
好在安嫔虽然疯疯癫癫的,但还算是个懂分寸的,太后娘娘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一味护着宁嫔。
不然事情闹大,皇上护着安嫔,太后护着宁嫔,太后与皇上的母子情只怕也要出现裂痕。
不过宁嫔的错处江太后说得,崔姑姑一个宫人可说不得,只好另辟蹊径,夸了傅安和一句:“安嫔娘娘还算有分寸。”
江太后冷哼一声:“皇帝又不蠢,她要只是个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花瓶美人,怎可能做到让皇帝椒房独宠小两月?”
不但有脑子,反应还快。
一听闻丁福等人被打,立刻组织人手带上武器冲过去支援。
自己却又不掺合,也没让皇帝给她的暗卫立夏掺合。
别说自己没想着挑她的毛病,就算自己真想挑她的毛病,也挑不出来。
简直鬼精鬼精的。
江太后叹了口气,终究是不放心,吩咐崔姑姑道:“打发人去太医院请个太医去长春宫给她瞧瞧。”
“是。”崔姑姑应了一声,又主动道:“奴婢亲自过去瞧瞧,正好将太医的脉案带回来给您过目。”
江太后“嗯”了一声,又温声道:“外头下着大雪,哀家把那件雀蓝羽锻斗篷赏你了,你穿着过去,路上别受凉了。”
崔姑姑福身道谢,笑道:“那件雀蓝羽锻斗篷可是用番邦进贡的羽锻裁制的,宫里的娘娘、小主们也没几个有的,奴婢偏了您的好东西了。”
江太后白她一眼:“好歹是哀家跟前第一得意人儿,若不是好东西,哀家还不好意思赏你呢。”
“是挺得意的。”崔姑姑玩笑一句,进卧房取了那件雀蓝羽锻斗篷披在身上,踩着已然盖过脚面的积雪,小心翼翼地往长春宫走去。
心想:幸好宁嫔住在西六宫,若是像安嫔那样住在东六宫,自己得七拐八拐,横穿御花园,然后再七拐八拐抵达东六宫,命都要折腾掉半条。
而穆九黎要去景仁宫就容易多了。
他从养心殿出来,通过军机处与乾清宫中间的内右后门,横穿乾清宫门前大道,再从内左门进入乾清宫与东六宫中间的夹道,就可以直达景仁宫。
比旁人少走一个多时辰的路。
然而等他急匆匆感到景仁宫时,根本没瞧见甚剑拔弩张的场景。
只有傅安和半躺在新从造办处定制的摇椅上,边嘎吱嘎吱地摇晃着摇椅,边惬意地吃着烤橘子。
见着穆九黎,她懒洋洋地站起身来,边行礼边笑着打趣道:“皇上这么早就批完奏折了?该不会瞧见下雪坐不住,当了一回偷懒不写课业的顽童吧?”
穆九黎白她一眼,往她铺着厚实坐褥跟靠垫的摇椅上一躺,哼道:“你以为朕是你?”
他摇晃了几下摇椅,心想:还真别说,这摇椅还真挺惬意的。
傅安和瞧见他舒服地眯眼,跟只慵懒大猫似的,撇撇嘴,哼唧道:“大坏蛋,抢走人家的摇椅。”
穆九黎伸手,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抱着她一起摇晃,低头凑到她耳边,笑道:“现在可还坏?”
傅安和斜了眼他那越来越往上的手,哼唧道:“更坏了。”
穆九黎握住云朵样的软棉,边把玩边问道:“朕仿佛听闻你跟宁嫔起了冲突?”
傅安和顿时柳眉倒竖,大声嚷
嚷起来:“怎地,您是来替宁嫔讨公道的?”
“你别一惊一乍的,朕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穆九黎无语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炸毛的小野猫。
若不是碍着自己皇帝的身份,她可能当场就给自己挠下一块皮肉来。
他没好气道:“朕是担忧你吃亏,毕竟宁嫔怀着身孕。”
跟宁嫔起冲突,事后不管宁嫔是假装动胎气,还是真动胎气,吃亏的肯定是活蹦乱跳的傅安和。
【狗皇帝倒是说了句人话。】
傅安和在心里夸赞了他一句,再开口时语气就软和了许多:“宁姐姐诊出怀了身孕那日,皇上翻了臣妾的牌子,宁姐姐打发李总管来请皇上。
但当时皇上正与臣妾共浴,丁福便斗胆将人挡了回去。
也不知是李总管心里气不过,还是宁姐姐心里气不过,总之今儿李总管带着长春宫的六个太监,将去内务府替沈常在拉炭的丁福几人堵在御花园一顿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