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打过招呼之后，他跟姜颂说：“方便再聊聊吗？”
小树莓看一眼姜颂，姜颂拍拍她小臂，示意她先上车。
转过头，姜颂也对张呈苏笑，“本来挺不想在今天和你聊的。”
“什么意思？”
姜颂往旁边走了一段距离，张呈苏跟过来。
“听说你有个孩子？”张呈苏看着姜颂，他耸耸肩，“大家都这么传。哦，对了，即将于今晚播出的一公正片里也是这么说的。”
姜颂只是皱了下眉。昨天在园区门口看见黎富和楠楠时，她就猜到会有流言。
张呈苏超她走近了两步，笑笑说：“我是不信的。你要是想让其他人也不信，我可以帮你。还是昨天跟你提的条件。”
姜颂看着他，眼神不闪不避。她不恼，也完全没有被人拿捏的屈辱感。
她说：“你真名不叫张呈苏，叫章鹏吧。”
张呈苏一愣，“你……”
“你真实年龄也比报给节目组的大两岁，你是北城音乐学院作曲系的，比我高一届，对吧？”姜颂冷静地阐述。
张呈苏看着她，没说话。
姜颂也学他的样子，耸耸肩。
继续说：“我有个学姐，很不巧的，是你同班同学。我找她要了你们班的毕业照，找了好一圈，都没找到和你长相相似的。”
“……然后我就想明白了，你，整容了。还是磨骨、动鼻子，全脸都——”
“你胡说什么！”
张呈苏疾言厉色地打断姜颂。
姜颂看他的反应，心里反倒轻松了。她是真的笑了，眉目清绝，两颗不甚明显的小兔牙白白净净的，有种少女的娇憨感。
“你就当我胡说吧。反正，”她把这些天来的恶心一并奉还，“我也挺讲究的，跟谁炒cp，都不跟整容怪炒。”
说完，她轻巧转身，弯腰钻进车里。
直到车子启动了，张呈苏才找回声音，气急败坏地质问：“你以为你是谁！”
小树莓回头，看见张呈苏扭曲的样子，心里大写的反感。“妈呀，他刚才不还笑得跟个奶油小生似的，现在怎么像个巫婆？”
她问姜颂：“你们吵架了？”
“我跟他不熟，有什么好吵的。”
姜颂一句话带过，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张呈苏也是北音的，其实最开始只是姜颂的猜想。
因为张呈苏知道姜颂和林也有过一段恋情，又仅仅因为失手碰到过姜颂的助听器，就笃定她单耳失聪，以及张呈苏时不时表露出来的他和姜颂是旧识的熟稔态度……
张俏之前是北音学生会主席，姜颂找她帮忙。没想到找来找去，最后发现张呈苏实际上并不叫这个名字，又牵扯出他动过脸……
手机响，姜颂拉回思绪，低头解锁屏幕。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挺蠢的。】
四个字，没有前缀称呼，也没有署名落款。
姜颂面无表情地dj删除键。
去到集合室，机位已经就绪，姜颂和小树莓站到其他淘汰待定的选手身边。
导演一手麦克风，一手一张A4纸，料想那纸上就是晋级和淘汰的名单。
仍旧是一番官方的开场白，紧接着鼓点密集的背影乐响起，导演念出第一个晋级的选手姓名，“第一个晋级的选手获得了189票的观众喜爱度，Ta就是——楚涵！”
姜颂并不意外，配合地鼓掌恭喜。
楚涵配合，表现得很激动，发表了一波晋级感言。
“那么，第二个获得晋级名额的选手是……睿睿！”
睿睿是真的懵，反应了好几秒才朝镜头鞠了一躬。
他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作为rapper，他很real地问导演：“是真的按照观众喜爱度选出来的，还是因为昨天林美卓老师的那一番话？”
导演笑着说：“观众喜爱度投票都是实名制，那还有假？”
睿睿皱眉，迟疑道：“我事先声明，我跟林美卓老师之前不认识，在比赛里也没有超过正常的导师和选手之间的接触。如果你选我晋级，有部分原因来自她，那么现在就可以反悔把我淘汰了。”
导演：“……你要相信你自己！”
睿睿还是半信半疑，勉强接受自己晋级的事实。
姜颂有些失笑，但也由衷钦佩睿睿的刚直。
“好了，现在到了最紧张的时候。”导演清一清嗓子，故作玄虚地看一眼名单，又扫一眼他们。
“第三位，也就是本场最后一个晋级名额将归属于哪位选手呢？现在让我们——”
导演话说一半，忽然偏过头，把麦克风夹在腋下，空出的那只手按住耳麦。
里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导演脸色微变，但很快便笑了起来，继续若无其事地公布最后一个晋级选手的名字——
“尹吟！你本场获得的观众喜爱度票数是145票，恭喜你！”
场上冷了半秒，随即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尹吟的表情比睿睿还懵，“我没听错吧？”
“没错啊，尹吟！”导演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为表示确认无误还煞有介事地看了眼手上的名单。
尘埃落地，姜颂和小树莓确定淘汰。
出来时，小树莓撇嘴，“按照之前的观众喜爱度票数排名，我不信你会被淘汰。他们怎么不把9个人的票数都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