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莲正好从浴室出来,见她急匆匆的,忙问:“干嘛去啊?”
“回家。”许兰亭大步走到玄关,弯腰开始换鞋。
“这么突然?是小唐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就是想回去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唐怎么了呢!”张水莲松了口气,“你都洗完澡躺下了,干嘛又心血来潮要回去啊?再说现在马上都十二点了,你大半夜的一个人开车回去我也不放心,等天亮了再说吧!”
“不行,我就现在走。”
“你这大半夜的又没什么事儿,干嘛着急回去啊?”
“想我老公了。”
“……”
许是没料到这个答案,张水莲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许兰亭换好鞋,直起身子,也不顾张水莲无语的表情,兀自道:“我明天早上再过来,你早点儿休息。”
说完,直接拉开门就走了。
张水莲看着关上的门板,张了半天的嘴终于合了下,想了想,又露出了一个理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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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街道很空旷。
许兰亭开着车一路疾驰,连红灯都没遇到几个,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开门进屋,家里一片安静,月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了满室。
许兰亭放下包,换了鞋,直接大步走向卧室拧开门,进屋后,又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
唐厉行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
许兰亭轻轻掀开被子钻进去,像往常一样搂住了他。
唐厉行被她的动静吵醒了,睁开眼看她,有些诧异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想你了。”许兰亭靠着他的胸膛嘟囔着。
唐厉行顿了顿,伸手拥住了她,在她发顶亲了亲。
许兰亭抬头看他,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下巴。
这几天来,她很抗拒见他,但心里更多的是想念。她认真地注视着他的脸,一寸寸描摹,仿佛要把着几天没见到的面,全部补回来。
唐厉行也垂眸看她,良久才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多看看你。”许兰亭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唐厉行,你现在困吗?”
唐厉行轻轻摇头。
许兰亭弯唇笑了下,凑上去吻他的唇。
男人的唇温热柔软,牙膏的清新味儿中混着极淡的烟味儿。
他又抽烟了,自己不在家这几天,他是不是经常在抽烟,比那个晚上抽得还要凶?
她不喜欢烟味儿,可此刻又觉得这淡淡的烟味儿像极了会上瘾的毒药,撩拨着她的神经,刺激着她的肾上腺素。
她捧着他的脸,热情又霸道地吸吮,探舌深入,抵死缠绵。
唐厉行刚开始并未多想,被动的配合着她,后来见她愈发急迫地啃咬着自己的下巴和脖颈,慌乱的褪去衣服,才恍然感觉到不对劲。
他托住她的脸,阻止了她的动作,“亭亭,你怎么了?”
许兰亭望着他,不答反问:“你不想我吗?”
她说着撩拨人的话,可她眼里不是以往的娇羞与情.欲,明亮的双眸中只有清明与坚定,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唐厉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见他没有反应,许兰亭又不管不顾地低头继续亲吻他,摸索着找到他的手,直接抓着往自己身上带。
肌肤相触,她的身体激起一阵颤栗。
她努力忽视掉脑袋里的画面,手顺着他的胸膛往下,经过结实的腹肌,贴住一片滚烫,轻轻动了动。
男人闷哼一声,抓住了她的手,翻身压住了她。
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小声问:“亭亭,告诉我你怎么了好吗?”
许兰亭睁大了眼睛与他对望,挣扎了片刻,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润了,可她却依然紧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唐厉行伸手抚过她的头发,大拇指在她额头轻轻摩挲着,“是我哪里没做好吗?”
“不是,你很好,特别好。”许兰亭连连否认,凝视着他满是关怀的眼睛,终于还是选择开口,“是我,我遇到坏人了。”
“坏人?”唐厉行眉头皱了起来。
许兰亭坐起来,捡起边上的衣服套上,深深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才打开灯,面对面坐着,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她放缓语气,避重就轻的描述,尽量将那天的恐惧忽略掉。
唐厉行却早已黑了脸,他怒目圆睁,额头的青筋凸起,牙关紧咬着,胸膛剧烈起伏,浑身上下散发着凌厉的气息,眸中燃起的熊熊火光,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猎物撕碎。
许兰亭预料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可亲眼看到他这副像是要杀人的表情,还是被他吓到了。
她拉着他紧握成拳的手安抚道:“唐厉行,我没事儿,我用烟灰缸砸了他,砸了他满头的血,我还报警抓了他,他现在在看守所里关着呢!你看看我,我真的没事儿,我没事儿。”
唐厉行不知道有没有听,眉头拧成一团,双眼睛猩红地看着她,不知是愤怒多一点,还是心疼更多一点。
许兰亭心慌了,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摸着他的脸说:“唐厉行,你看着我,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