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厉行没敢看她,轻轻点了下头。
许兰亭哭笑不得,“如果我要离开你,有没有这个孩子我都会离开。唐厉行,你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我对你的爱呢?”
“我不知道。”唐厉行摇头,“我就是害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
许兰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是成熟稳重,极具魅力的男人,强大得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打倒,为什么在他们的感情上,他会这么没安全感呢?
许兰亭感觉心尖微微泛疼,拉着他的手将他拽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说:“老公,我不知道以后会这么样,但我现在真的很爱你,离不开你,你可以放下心来,别再这样患得患失了,好吗?”
她的目光很真诚,唐厉行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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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国庆假期,许兰亭忙得晕头转向。
陪张水莲待了两天,马上抽空和唐厉行把婚纱照拍了,接着去“谷晓陶艺”拿回已经烧好的杯子,出发前的一天,他们又去了趟心理诊所。
经医生的诊断,唐厉行的精神状态已经趋于稳定,不需要再吃抗焦虑和抗抑郁的药,至于PTSD,这段时间的治疗似乎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他走进厨房,面对那些厨具,依然会头昏、发抖、犯恶心,医生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只能慢慢想办法。
唐厉行嘴上说着没关系,不着急,但许兰亭还是察觉到他内心的急切。
她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那么早报陶艺班,至少等他的病治好,或者多陪他一段时间,让他心里有足够的安全感。
晚上,唐厉行去洗澡的时候,许兰亭去储物间找了两大个箱子,把厨房的东西全部往里收,刀具、砧板、锅铲、汤匙,以及大大小小的锅,包括各种调味料,米面粮油等等,她想把厨房恢复到她住进来之前的样子。
收到一半,唐厉行洗完澡从卧室出来,“老婆,你在干嘛?”
“收拾东西。”许兰亭整理累了,撑着桌子交代他,“这箱一会儿帮我搬到储物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许动。这箱是调料和米面,放久了可能会坏,你什么时候有空送我妈那儿去,让他们用,冰箱里的菜明天让林阿姨拿回去吃。”
唐厉行瞅着重新变得空荡荡的厨房,明白了她的意图,“老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留着这些,我想尝试的时候也方便。”
“不准试。”许兰亭强势道:“在我回来之前,你要么在外面吃,要么去我妈那儿吃,绝对不能自己动刀动锅。”
“我有分寸,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那也不行,心里问题是你自己控制不了的,除非你完全好了,要不然只能在我的监督下尝试。”许兰亭拉起他的手,看着手心那道浅浅的疤痕,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叹气道:“多好看的手啊,被这一道疤给毁了,你要是再不小心整条疤出来,我就不理你了。”
她语气霸道,却是明显的心疼与爱意。
唐厉行看着手心的疤,还能感觉到她嘴唇触碰时的温热,心也跟着被一团暖意包裹着。
“好,我不碰。”他捧起许兰亭的脸,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等你回来。”
“这才乖嘛!”许兰亭摸了摸他的头,踮起脚尖加深这个吻。
唐厉行直接抱起她,让她坐在岛台上,双手随意搭在她身侧,任她搂着自己的脖颈,占据这个吻的主导权。
吻着吻着,他已经不甘嘴唇的触碰了,双手顺着她光滑的胳膊往上抚,握住了她圆润的肩头,手指轻轻一勾,睡裙细细的肩带顺着胳膊往下掉,身上这块薄薄的布料也跟着滑落至腰间。
许兰亭感觉胸前一片凉意,小幅度地推着他,“还没收拾好呢!”
“不急,明天再收拾。”男人声音低沉,吻一路游移,之后稍稍停顿后,虔诚地闭上了眼。
许兰亭的身体蹿起一股电流,酥酥麻麻的,眼前像是有烟花在绽放,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凭着本能捞起他的衣摆,勾开松紧带,指尖轻轻划过深刻的人鱼线。
空气中染上暧昧的喘息和低语,衣物也随之散落一地。
许兰亭双手撑着岛台往后仰,唐厉行却抱起了她。
忽然失重,她的手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双眼雾蒙蒙地看着他,语气娇嗔道:“不在这儿吗?”
男人的眼神同样迷离,抱着她往卧室去,“去房间拿套。”
许是离别前的不舍,两人晚上都有些上头,在卧室和浴室来来回回的转悠,一直到精疲力尽了才肯罢休。
许兰亭靠在他的胸膛上,休息了很久才有气无力道:“老公,焦虑症是不是会影响到你的生理需求啊?”
唐厉行没听懂,面色却有些不自然,“为什么这么说?”
“你出车祸那天,不是因为焦虑症犯了吗?”她微微仰起头看他,眼眸湿漉漉的,余韵未散,“之后的几天,你的精力太旺盛了,每天都没完没了的要。说实话,我那几天压力还挺大的。后来你跟我坦白没有味觉以后,好像就恢复正常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跟焦虑症,或者吃药有关系。”